手臂被抓的痛了,上官宛白回過神來鬆手,“抱歉,你先出去吧。”
蒼白透明的手指下意識的落在慘淡的唇上,她想起的是那個冰涼的吻。
在絕望的時候,喚醒了她。
簡茂勳並不知道黎子安住在這裡,上官宛白說:“這裡安保系統很厲害,別擔心我。”
他才放心,摸摸她的頭:“快回去休息。”
上官宛白拖著沉重的步伐進入別墅,天已經亮了,想必黎子安已經走了。
也好,不用在這個時候面對他。
卻沒想到,會看見傭人忙前忙後的一幕,她們在燒熱水,上官宛白現在還頭疼欲裂,沙啞著問:“怎麼了?”
“黎總高燒不退,醫生在診治!”
上官宛白變色,“怎麼又發燒了。”
說著說著,已經快步跑到黎子安的房間,裡面站著兩個醫生,在給黎子安打點滴。
他臉色慘白,並沒有睡著,微闔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比上次還要糟糕。
上官宛白的肺還是疼,她慢慢靠近,輕聲問:“怎麼了。”
卻看見黎子安把眼睛閉上了,不欲多說。
他不說,所有人都不敢說。
上官宛白卻並不覺得自己尷尬,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麼了……”
最近流感頻發,而黎子安短期內兩次發燒,她很擔心。
“吵。”磁性的聲音終於響起,說出口的卻是,“讓她出去。”
黎子安再也沒看她一眼。
傭人連忙上前,將上官宛白牽出房間,“小姐,不用太擔心,黎總只是著涼了而已。”
她明明叮囑過他加衣休息的!這個男人都不聽嗎?
上官宛白本身就不舒服,突然想起什麼,有種後知後覺的瞭然。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終於離開房間,上官宛白悄聲進入,黎子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輸液,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她輕聲靠近,碰一碰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涼的可怕。
上官宛白鼻酸,她一點都不想見到他這麼脆弱的樣子。
“為什麼要逞強?”上官宛白坐在床邊的地上,背對著他,輕聲呢喃,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睡了。
“明明,是為了別人好,為什麼不說,裝偉大很好玩是不是,你以為會被感激嗎,黎子安,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
從前的少年,是明朗的,可言說的,而現在卻變得冷漠淡然,不管做什麼,都不會主動說。
上官宛白已經可以確定了,那個微涼的吻,就來自這個笨蛋。
“黎子安,你不要對我太好了,我會,忍不住的。”
坐了許久,上官宛白撐起身,正要離開,突然手腕一痛,被人緊緊扣住,依然是那把驚豔的嗓音:“你怎麼可以和別人四手聯彈。”
這句話委屈極了。
上官宛白僵住,原來他去了,也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