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上來了,明月渾身溼漉漉,狀況顯然不太好,所有人為她讓路,正當黎子安要將她抱出去找醫生的時候,明月拉住他的衣袖,聲音很輕,“上官……上官……”
周圍人沒聽清明月說的話,但都看見黎子安的臉色瞬間大變,那是一種能讓天地都震撼的瘋。
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僵硬著越過已經無路可逃的陳少爺,然後看到衣衫襤褸、跌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上官宛白。
“宛白……”
黎子安的腮幫微動,下一秒冷硬的吩咐人:“把明月送到醫院!”
爾後,撿起地上自己的外套,認真看的話,是接近踉蹌的靠近上官宛白,眼裡的光是破碎的,他將外套給她蓋好,觸碰到她的肌膚,一片冰涼。
上官宛白眼睜睜看著黎子安為明月一躍而下,然後朝自己一步步走來。
她知道他來了,下意識將頭靠在他懷裡,逃避那些圍觀的目光,臉上麻木的絕望。
黎子安輕輕碰她,一句一句的喊宛白。
“不怕不怕,我在,沒事了。”他說著安慰,可抖得厲害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那位陳少爺呢,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心理上這次比上一次還要崩潰,怎麼可能,怎麼會,黎子安怎麼還能這樣對上官宛白,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與此同時,也知道了,他完蛋了,他快要和在監獄裡和相詩晴見面了……
黎子安投射過來的眼神,那麼狠,那麼恨。
他突然大笑起來,周圍人退避三舍。
“也好……也好……至少能見到你了……”
在圍觀者看來,黎子安的動作可以說是非常輕柔了,他抱著上官宛白像抱著珍貴的易碎品,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慌,恐慌瓷器碎了拼不起來。
男聲低喑:“除了碰你,他還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上官宛白臉色蒼白,控制不住的抖動,眼神很冷,纏上陳少爺時就像毒蛇,她看到他害怕了。
又如何,到如此地步,他還想自己會放過他嗎?
“他說,”上官宛白的聲音很低,但在全場安靜的時候,大家聽的一清二楚,“叫黎子安來呀,我看你還叫不叫得動,不是很囂張嘛,現在你們都離婚了,是不是很絕望?”
所有人轟然一聲,他如芒在背,嘴角抽了抽,一片慘白。
黎子安將她扶起來坐好,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袖釦。用圍觀者後來的話說,這個時候的黎子安就像一隻即將覺醒的猛獸。
“還有嗎?”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替相詩晴報仇的。”
石破天驚!!
這次是石破天驚!
不少人還沒理清這句話的意思,那個最耀眼的男人大步流星的上前,拽住張辰的衣領,一拳狠狠揮上去。
陳少爺的嘴上立刻見血。
“如你所願,我來了,希望你受得住!”
一拳又一拳,毫不客氣的揮在陳少爺的臉上、頭上。數年來,眾人第一次看見黎子安在外頭如此暴戾的一面。
這種陣勢,是真的往死裡打。
偏偏乾脆利落,打起架來也是賞心悅目。
對方毫無反手之力。
今天年會來了不少人,各行各業,陳父聞聲而來,隔著人群看到自己兒子,當下變色,腿軟的不行,黎子安是什麼樣的人,敢惹他,甚至動上官宛白,瘋了嗎!
他不敢上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