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宛白極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在發抖,她對納特夫人本人十分了解,當年她之所以能逃離梁溯的掌控,就是因為納特家族。
但卻沒想到逃離狼窩又入虎穴,納特家族的族長垂涎母親的姿容,導致佔有慾爆棚的納特夫人的瘋狂。
不,準確的說,這個女人本身就有些偏執狂。
她嫉妒一切不屬於自己的美好,嫉妒一切不受控制的事情。
“沒想到在這裡看見你。”納特夫人陰冷的笑了起來,碧綠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上官宛白,宛若擇人而噬的蛇。
“沒什麼意外。”上官宛白聲音沉靜,嬌小的身軀崩的緊緊的,美麗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納特夫人笑了起來,隨手抬起手槍,“砰”的一聲,子彈打穿了上官宛白身前不足二十公分的甲板上,引爆了一陣恐懼的尖叫。
黎子安捏緊了手心,瞟了一眼身邊監視著他的侍應生,他完全被納特夫人與上官宛白所吸引,注意力並不在他著……
他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船艙玻璃,蜷縮身軀,悄悄的朝侍應生移動了一點。
很好,再有一步距離,就可以搶到他的槍,並砸開船艙玻璃,跳出去。
袖子微微抖動,黎子安的袖口,露出一把小巧的袖珍槍口。
硝煙瀰漫,火藥的氣息盈滿鼻腔,上官宛白努力讓自己忽視掉近在咫尺的情況,音色還是不疾不徐:“找您尋一個人。”
“你找你那個賤人媽?”納特夫人興奮了起來,忽的笑出聲:“嗯,說來我很久沒有能夠收藏一張,如此美麗的玩偶了。”
她腥紅的舌頭興奮的伸出來,輕輕地舔了一下嘴唇,打量了一番上官宛白,古怪的笑了起來:“正好,你來給她作伴,她一定很高興。”
“……”上官宛白身體一僵,什麼……玩偶?
她對母親做了什麼?
見到上官宛白麵孔中流露出來的脆弱,納特夫人的興味越濃了,對,就是這樣,恐懼,無助……再添一點會更好!
納特夫人碧綠的眸子惡意滿滿:“你母親呀……那張臉皮可是真不錯,我扒下來放到我的玩偶上,也不知道我親愛的小納特還會不會迷戀她……”
一邊說,一邊吃吃的笑了起來,像是在談論一件布娃娃的衣服一般,那般……平靜。
聽懂了背後的意味,上官宛白的只覺得如遭重擊,眼前一片白茫茫,無意識的軟下身來,一點一點的滑落,跌在甲板上。
納特夫人玩味一笑,手中的槍再度抬起。
“砰——!”
“砰——嘩啦啦!”
男人的痛叫聲傳來,夾雜著船外海警澳洲口音的英語,上官宛白落入一個炙熱的懷抱,下一秒,身體一空,猛的跌了出去。
海風颳過,黎子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幾分焦急:“屏氣!”
“撲通——”
水花四濺,海水如牆一般擠壓過來,掠奪著她胸口的氣息,她拼命掙扎,試圖浮上海面,但是著太難了。
她頭上帶著精緻的蕾絲帽子,身上的禮服裙此刻全都成為了累贅,蕾絲沁水,狠狠的罩住了她的口鼻跟眼睛,鑲著碎鑽的紗裙吸飽了水分,重重地拖著她墜入深淵。
長久的缺氧讓她眼前白光陣陣,她以為用盡全力的揮動手臂,實際上只是移動了幾個可笑的弧度罷了。
她……就要淹死在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