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疲倦的步伐來到餐廳,她沒有詢問陸經年的去處,但是卻從傭人口中得知,他一早便離開別墅趕赴機場。
陸經年去外地出差,這對白岑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坐在餐廳的紅木椅子上,她悠然鬆了口氣,甚至這一餐也比以往吃得更加安心。
早餐過後,白岑被陸老爺子叫進書房,儘管她在陸經年的父親面前可以相對放鬆,但實際上在這座別墅裡,她無時無刻都在繃緊著心絃。
“昨晚睡得還好嗎?”陸老爺子音色祥和地問。
白岑不自然的微笑:“還,還好……”
陸老爺子點點頭,但分明看到她的面容瀰漫著揮之不去的倦意。
“白天沒事多休息。”陸老爺子笑呵呵的叮囑,隨即轉向正題:“如果你覺得無聊,其實學學按摩也不錯。”
“按摩?”
白岑眸色微怔,對陸老爺子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疑惑。
陸老爺子卻是神色淡然,語氣溫和地解釋:“對,之前醫生說過,如果經常做按摩,經年的雙腿是有可能恢復過來的,只不過需要長久的堅持。”
白岑恍然大悟,心裡明白陸老爺子表面上平靜自若,心裡卻對兒子的現狀時刻充滿牽掛。
她抿唇一笑,乖順地答應:“那好,我趁著經年出差出去找找培訓班。”
不過陸老爺子竟然向她提到此事,自然也就不需要白岑親自到外面跑腿。
書桌上擺著固定電話,他拿起話筒轉眼望向白岑:“培訓師我幫你聯絡好了,既然你沒意見,我現在打電話叫她過來。”
“嗯,麻煩爸爸了。”
至始至終白岑都是很客氣,在這座別墅也向來是言聽計從。
她知道自己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也許順從是她作為自保的最佳武器。
出了書房,白岑在客廳裡等待按摩培訓師,之後的幾天都在用心學習為陸經年進行腿部康復訓練的手法。
儘管她的內心對陸經年有著牴觸和恐懼,但在學習上卻格外投入,盡心盡力掌握每個技巧。
也許有一天,當陸經年的雙腿能夠重新站立行走,他會毫不猶豫地把她掃地出門。
白岑不止一次這麼想,她覺得自己到時不會有怨言,反倒是求之不得的解脫。
抱著這個念頭,她睡了幾晚踏實覺,愜意的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白天則專注於學習按摩。
而培訓師也對白岑欣賞有加,多次誇讚她心靈手巧。
“太太,如果每個學員都像您這樣聰明,估計我很快就要失業了。”培訓師不由得打趣。
“您過獎了老師,我只是希望我先生早日康復。”白岑平和地回應。
說著白岑忍不住苦笑,沒有人知道她在背地裡的隱忍,以及陸經年於她而言有多麼可怕。
學習結束後,白岑拿著精油回到房間,本想先前用自己的雙腿演練一下,不想女僕李雨還在打掃洗手間。
坐在床邊,她耐心的等待著,突然洗手間裡傳來李雨的聲音。
“太太,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嗎?”李雨趾高氣揚的走出來,語態帶著假惺惺的客氣。
白岑掃了她一眼,淡淡地應聲:“好,你說。”
李雨仗著白家工作多年,對白岑不但缺乏尊重,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