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發現,這裡頂多算得上一個小村莊,不過卻有人把守著門口。
兩束大火把將這塊地方照的透亮,看守的人看到葉枯兩人起初還十分戒備,拿著一把獵刀與他們對峙。
過了一會兒,看到確確實實只有灰頭土臉兩人:一個文弱書生、一個漂亮的姑娘家,這才慢慢放下戒心。
葉枯只是說自己是進上虞趕考的學生,不慎在山間迷了路,稀裡糊塗的到了這裡,想進村找個客棧住一晚。
“我們村裡沒啥子客棧,你們要是不嫌棄,我家正好有空著的地方。”這山間野地民風淳樸,這農漢倒也熱心腸,“陳哥,麻煩你幫我看著點,我把這個小夥子和小姑娘安置好了就回來。”
村子並不大,大多數的人經歷了一天的勞作之後都進入了夢鄉,只有幾點燈火還在閃耀。
“我們這地方偏,村子也小,除了逢年過節隔壁村子有點走動外,根本沒有人來。”這附近的地方挨著有三個村落,葉枯兩個人到的是土壩村。
這農漢叫張大牛,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張大牛的房子的位置快到村子盡頭了,是他的媳婦給葉枯他們開的門。
“姑娘睡了?”
“才睡,這丫頭又瘋了一天。”他媳婦算不上漂亮,樣貌普普通通,是那種農家人的普通,衣服上打了不少補丁,手很粗,起了不少繭子,這是一個本本分分勤儉持家的農婦。
上官玄清的十指不自覺的縮了縮,她的手像是瓊脂白玉。
這真的是一個很平凡小家,一張被擦的發亮的跛腳木桌被一些草根裹著土墊平了放在屋子裡。桌椅都有些年頭了,看起來有些破舊,都打整的很乾淨。
“我們這屋子破,本來咱家有兩張床,但我那老孃睡了一張我家姑娘又佔了一張去,這……”張大牛有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腦子一熱就把人拉到屋子裡來了,卻又不能好好招待。
葉枯兩人睡到了兩張草蓆,張大牛還特意多墊了些草,這樣更軟和。燈芯滅了,葉枯坐在草蓆上手不釋卷,上官玄清也沒有觀星悟法,只是這屋子完全沒有隔音,把張大牛兩口子說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家裡本來就小,咱們也沒幾個錢招待,你可不能讓人白佔這便宜。”
“少說兩句吧。婆娘家就是心眼兒小,就惦記著那麼點兒錢。”
“你心眼大,你隨隨便便就把人引家裡來?好人壞人還沒弄清楚,現在還要多供兩張嘴巴吃飯!”
“行了,行了,那兩個人身板這麼小,能吃多少?你趕緊睡吧,我還得去大門守著。”
“我還不是擔心害了人家,那些天殺的賊強盜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官玄清自然也聽見了,她搖了搖葉枯,後者並沒有搭理她。她心中微苦,逼著自己沉浸到《星衍玄觀法》之中,不知不覺就又過了一個夜晚。
葉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看見桌子上留著的白米粥和一碟鹹菜,還有兩個空碗。農婦看來是早已經出了門去忙活了,她雖然嘴上背地裡對葉枯兩人有些刻薄,但實際做起來卻還是想著他們兩個人的。
這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兩人吃過了早飯,上官玄清決定出去“勘察地形”,葉枯看她煞有介事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也就陪著她去了。
這個村子著實不大,四面都倚著山,前後有兩個口子,葉枯兩人就是從前門進來的,能有一百多戶人家,滿打滿算接近七百多人。能撐的上繁華的地段也只是有幾座酒樓,其餘大多都是住宅。
葉枯兩人在村子中轉了一圈,村子是沿著路拉通修建的,那幾間酒樓全都是當地人去打牙祭,只是吃飯,不能住宿。
村子裡稍微看得過去的建築是鄉紳的那棟房子,那是一個老爺子,曾經在不遠的地方做過父母官,告老還鄉後很受土壩村的人尊重愛戴。
上官玄清非要拉上葉枯去村外,很多田地緊挨著村子,再遠處便是進山了,這裡的居民就是靠種地和上山打獵養活自己。兩者都是靠天吃飯,莊稼收成看天,打獵收穫和自身性命也是交給了老天爺的。
葉枯兩人發現了一個特別建築。在村子的盡頭,那是一個小廟,修建的地方離村子不遠,卻用竹籬笆隔了起來,隱隱獨立於村子之外。
裡面有一個男人,看起來年歲不大,頭髮卻有些枯白了,整個人暮氣沉沉的,像是一截行走的枯木。
兩人並未去打擾,走進山林,站在一座高山上遠眺,近處可見左右又有兩個村落,遠處則是山巒起伏,綿綿不絕,人類未曾染指過得林子似是沒有盡頭,這裡當是很偏僻的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