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捷軍是禁軍,鎮安軍是廂軍,廂軍的節度使,從權利和名望上來說,跟禁軍的將虞侯也就差不多。
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利益,兩個人都不可能和平相處。
兩人望著越來越近的漢京府,都沒有談興,而是有些痴迷地望著繁華的漢京。
漢京府這邊,也早已經安排好了接洽的碼頭與將領,負責迎接來軍的是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袁不讓。
自去年趙德昭回京之後,今年開年,麾下禁軍就進行了擴充。
如今錦衣衛單獨成軍,一營三千人,負責拱衛趙德昭,指揮使由袁不讓擔任,副指揮使由王承衍擔任。
而神機營擴充為四營,每一營也是三千人,兩千五作戰隊伍,五百人的輜重營。
還有一個三千人的火器營,為大宋各軍送去了數千精通火炮和安置炸藥的將領。
測繪營被取消,成立了一個將官軍校,軍校傳授火槍行軍作戰,新式軍規,附帶傳授各種測繪技能。
而教授來自原有的學員,學員來自各軍抽調的識字將士。
原本三千五百人的種子隊伍,僅僅過了兩年,就開枝散葉了。
錦衣衛是親衛,神機營是親軍,軍校也由趙德昭親自擔任山長。
這支軍隊,也是趙德昭如今的基礎力量。
一艘小船載著袁不讓和幾個護衛來到江心,迎接指揮船。
小船靠攏,放下舷梯,幾位身穿黑紅主色錦衣衛服的將士,與三個身穿神機營紅黑主色軍服的將士,一起登船。
三個神機營將士一登船,就跪倒在了王全斌的面前。“孫兒王永昌,王永祥,外孫侯從貴見過祖父,外祖。”
王全斌板著臉,先跟袁不讓抱拳說道:“忠武軍節度使王全斌見過指揮使。”
袁不讓這個指揮使可要比王全斌這個節度使低了兩級,雖然代表皇子迎接,卻也不敢當這個老將的大禮。
“節度使不用客套,我這個指揮使就是你們的勤務官,不知日前送達的迎送程式禮儀可否熟悉?”
王全斌道:“已熟知。”
“那就好。”袁不讓呵呵笑道:“節度使經年不見後輩,還是先跟他們敘敘。”
王全斌對這個皇子的第一親信當然也是非常瞭解,他從皇子習武就擔任教官,此人忠厚老實,非有心計之人。
兩人客套了一番,王全斌這才轉向了自己的孫子和外孫。
他親自扶起了外孫侯從貴,問道:“大哥兒去年考核拿了第六,出乎老夫預料,今後當繼續努力,力爭成為一代名將。”
侯從貴得了誇獎,眉開眼笑道:“孫兒定當努力,以後為母親掙一份誥命。”
先扶起了外孫,王全斌又扶起了兩個孫子道:“你們兩個自小紈絝,我王氏自唐初就以兵法傳家,至今三百年。你們學的還不如大哥兒,該挨板子。”
王永昌和王永祥都清楚祖父為何要這樣說,並沒有往心裡去。王永昌笑道:“孫兒上月全軍比武,槍法得了頭名,還沒有來得及跟大人說。”
王永祥綵衣娛親道:“孫兒就不行了,這次南征,要進輜重營……”
話還沒有說完,肩膀就捱了王全斌一巴掌。“你還好意思說!”
王永昌連忙說道:“二哥運籌算學歷次考核都是前幾名,殿下格外看重,提拔了二哥任後軍參謀。”
王全斌愕然,有些慚愧地捏了一下二孫子的臂膀問王永昌:“參謀是何職?”
王永昌一本正經道:“參謀相當於從事,二哥這個後軍參謀,比營指揮使低半級,比都頭還要高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