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的天日之下,一香臉揚起,直立蒼穹之間,好生威勇。
雖說珍香隔著可汗的桌案稍遠,王妃卻也是能見著鼎立軍營的女子模樣
突然,這皇妃頓住了嘴,卻是兩眼閃淚,緘默不語。
珍香被如此一喝抬首,便也不知啥事,只是猛然直立,卻見著天可汗身邊坐立一位小女子。
此女子倩倩嬌小,純白的臉蛋恰似清水出香荷,晶瑩的眸子卻是閃著淚花,坐於天可汗的龍榻之旁,凝望臺下的珍香。
“你,你是!”
珍香頓然,此人雖衣著華麗,頭戴珠冠,滿臉富貴之相,但全身聚透的那股熟悉的良善之氣,卻是讓得姑娘一怵。
“你咋地會在這?”
珍香喃喃,如此相見,卻是太過突然。
“王妃啊,咋地叫停行刑了呢?此人如此昏惡,王妃你又心生良善?”
王妃卻是揉揉眼,道言這北寒太燥,沙土漫天,吹於自個眼中甚是難受,而臺下之人又讓自個想起了一位久別的故人,便是令其抬頭相望。
“故人?”
天可汗詫然,如此兇暴之徒竟會是王妃的故人。
她撫撫一旁的可汗,卻是道言此人只是身形相像,剛剛抬頭一見,發現自個與此人從未謀面,並不相識。
如此,此人並非王妃故人,天可汗便是不再猶豫,立馬再次下令將此人處決,以儆效尤。
“慢!”王妃又是一喝,行刑再度停止。
“王妃啊,你今日是咋地了,咋總要幫著這死囚說話。”
她直立下了皇榻,置於查弩言之前,做出一臉委屈之相,撫著三王子的肩,耍起了小性子。
“夫君,你的那個大丫鬟總壞事,今兒個父汗狩獵,她卻是忘了叫喚咱,本主甚是不喜。
夫君,要麼今日趁著父汗高興,咱就換一個貼心的丫鬟伺候自個,也省得我倆每天還操這份子閒心。”
“換丫鬟!”查弩言一愣,這府內的大丫鬟可是伺候了自個好幾年,咋地說換就換。
王妃卻是再度賣萌,這大丫鬟夫君喜歡,卻是不合咱的意。
自個堂堂三王子的王妃,卻沒有一個貼心的丫鬟,說出去也是博了夫君的顏面。
況且自個平兒個喜歡秋獵,時常行於荒漠密林之間,這府中男侍衛一路保護自個的安全緊隨於後煞是掃興,本主真想要一個有些武藝的丫鬟貼身伺候,也好保護自個的安全。
她還道言夫君若是真心待我,便就著今日所有王公貴臣在場,要了一位如此般丫鬟送於自個,明日自個便就可出門狩獵,好生暢快一番。
查弩言倒是奇怪,自個的夫人平日素來愛讀經書,今日咋地對狩獵之事如此感興趣。
只是王妃今兒個甚是嬌嗔,只讓得查木和沒有了反抗力,便是應允下來,問向各王公貴臣可否有丫鬟懂武,自個願用兩個大丫鬟交換。
眾臣子諾諾,自個府中的丫鬟倒是不缺,只是丫鬟懂武,實屬罕見,自個府中並無此般符合王妃要求之人。
“呢,夫人,沒有,別鬧了,要什麼會武的丫鬟,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如夫人所說之人。”
查弩言將王妃牽走,還向天可汗一拜,道言這夫人今天好似頭腦發熱,搏了眾位的性子,勿怪,勿怪。
王妃被生生拉下,卻是反頭給了珍香一個眼色,珍香立馬會意。
“大汗,小女子願做這王妃娘娘的貼身丫鬟。”
劊子手一愣,全場王臣木然。
查木和一直昏笑,聽聞珍香之言也是一怔,側頭望向了向父汗請命的死囚小女子。
“這死囚咋地能入了王子府衙當丫鬟,不妥,劊子手,快斬!”天可汗不理珍香之言,直命小兵趕緊行刑。
“慢!”王妃再次叫停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