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到陳銘的佈置。
幾人也是被震驚的不輕,相互對視,有種駭然在眸子中閃爍。
其中一名高高瘦瘦的大校輕聲感慨道:“還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這個陳銘真夠冷靜的啊。”
“是啊,我在他這種職位時,可遠遠指揮不了這麼大規模的部隊。”
另一名上校隨聲附和。
這還真不是他們自謙,二十五六歲的少校已足夠驚人。
但作為副營級,絕大多數軍官能夠指揮一個營級作戰,而不出問題,已屬不易。
指揮一個師,上萬人的軍隊,談何容易。
別說是部隊,就是高校組織春遊,上萬人的規模,也不是輕輕鬆鬆能夠拿捏的啊。
幾十人出遊,都能讓不少人安排的格外頭疼,何況是這等規模的作戰,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尤其是剛才,陳銘面對藍軍敵機來襲,整個指揮大廳空情警報響了十幾分鍾,對方已經進入己方防空區。
正在駐地附近不遠的地方徘徊尋找目標,殲擊機的火力一旦鎖定某個單位,那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竟然能夠忍得住,並且還忍對了,真把藍軍的真實意圖給勾了出來。
幸好藍軍自己當初都不清楚紅軍主力的具體方位,陳銘也沒安排各駐地分散駐紮,都聚在一塊。
藍軍的先頭部隊愣是沒確定,已經進入紅軍防空區域。
這才導致藍軍一連串的進攻不斷失利,第一輪交鋒就敗得不成樣子。
忍了十幾分鍾,冒著巨大的風險,換來了藍軍的失誤。
此子手段夠狠啊。
最初開口講話的那位高高瘦瘦的大校再次說道:“你們猜猜,這次交戰紅藍軍模擬作戰,誰會贏?”
“不好說,如果我知道紅軍的佈置,讓我現在去指揮藍軍部隊的話,那陳銘沒有絲毫贏的機會,他這裡的主力被一分為二,分出去的部分火力充足,防禦不足。”
“留守的部分防禦充分,但進攻不足,一整個完善的攻防部隊,被他拆分成這樣,分段阻擊的話,紅軍不堪一擊。”
“但這是我站在紅軍指揮室看到的這一幕,才能下出這樣的決定,如果我站在藍軍的指揮室,恐怕我也無法想象陳銘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分出大部分的主力去偷襲。”
“是啊,作戰奇襲的戰術有不少,但像他這樣運用還真是少見。”
“把本該鎮守的主力部隊分三路派出去,當做先鋒部隊直搗黃龍。”
“把本該當做先鋒的單位,卻留在駐地當中,這種安排一般情況下的確不容易被摸到底細。”
“等摸到底細的時候,戰局恐怕也都結束了。”
幾位大校感慨著,他們很清楚站在上帝視角和敵方視角的差別。
陳銘賭了前期,反倒逼著藍軍也失去了從容,安排後方遠火離開駐地,實施遠端救援。
這是一招險棋啊。
若是這支離開駐地的遠火被紅軍合成團遭遇,那必敗無疑。
到時候藍軍沒有遠火,空中火力又被消耗大半,還怎麼面對紅軍主力進攻,後方遠火坐鎮?
可藍軍不安排遠火支援也不行,剛剛檢測到紅軍駐地位置,若是放棄馳援,不僅空中戰機要被損耗殆盡,紅軍也能再次隱匿,此消彼長之下,藍軍更被動。
旁邊坐著的副院長林清源,聽到幾位大校的談話,黢黑又僵硬的臉龐,微微點頭。
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罕見的笑意。
帶兵打仗,他不懂。
但他作為聯合作戰學院的副院長,在學術界浸淫這麼多年。
戰略和戰術還是能夠判斷的相當獨到。
從戰略上來說,陳銘一開始就已經從全域性考慮,合成部隊作為主要作戰力量,勝敗也都在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