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清晨,人總是懶洋洋的,蘇振山還沒有起床,劉管家就敲著房門喊道:“老爺,丞相大人又來了。”
“什麼?”蘇振山掀開被子,一骨碌爬了起來,瞪著兩眼直覺眼前發黑,天旋地轉的要暈倒。
“老爺,你沒事吧?”蘇夫人看著蘇振山扶著床,穿不上衣服的情形,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蘇振山衝著夫人擺了擺手,不想讓她擔心,硬撐著穿好衣服,鞋子都顧不得提上,就趿拉著走了出去。
“好奇怪,這丞相大人大清早的來幹什麼?”早上起來晨練的趙虎看到瓦丞相在家人的引領下,穿過庭院奔向蘇振山住房的情景,一臉疑惑的和蘇凡嘀咕道。
“還真是一天一趟啊!”蘇凡不再陪趙虎晨練,一個閃身悄悄的溜到了父親的庭院。
“丞相大人早,在下起來的遲了,未能出去遠迎,望恕罪。”蘇振山擺著一張苦瓜臉跟丞相大人寒暄道。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出去迎的。”瓦丞相滿面春風的大度的說道。
一聽以後就是一家人,蘇振山是頭皮直髮麻,兩眼恍惚,氣有點喘不上來,腳下踉蹌的站都站不穩。
眼看蘇振山要倒下的身體,瓦丞相眼明手快的扶了上去,體貼的說道:“老兄,要保重身體啊,以後的好日子長著呢。”
“媽呀,你這一天一趟,我還好日子長著呢,恐怕照這樣下去,很快就得送命。”蘇振山倒在丞相大人的懷裡,心慌的一下憋閉了氣。
“老爺,老爺…”劉管家看著蘇振山沒氣的樣子很是害怕,大聲的呼喊起來。
“閉嘴,死不了。”瓦丞相沖著劉管家生氣的罵道,嚇得劉管家趕緊雙手捂住嘴巴,不敢喊出聲來,只是眼睛直直的看向蘇振山,希望老爺不要有事,能趕緊醒過來。
瓦丞相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伸出大姆指使勁的掐向蘇振山的人中穴。
“啊…”蘇振山醒了過來,看著抱著自己的瓦丞相,又閉上了眼。
“喂,你醒醒。”瓦丞相拍著蘇振山的臉大聲的嚷道。
蘇振山其實已經清醒過來,只是不想和瓦丞相說話,故意的又閉上了眼,裝作不省人事的樣子。
劉管家不知是計,嚇得只掉眼淚,還以為老爺真的是不行了。
躲在暗處的蘇凡,早已看出家父是故意在瓦丞相面前裝病,所以聽著劉管家的呼喊聲並不著急,只是在心裡暗忖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丞相大人一天來府上一趟,逼得家父得裝病來應付此事。
“老爺,你怎麼了,你可不要有事啊?凡兒和壯兒都還沒有成婚呢,你可不能提前走了,否則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到時候怎麼活啊?”蘇夫人聽到劉管家的呼喊聲,早已經從床上爬起來,顧不得梳洗就跑出來看蘇振山。當她看到老爺躺在丞相大人的懷裡,不省人事的樣子,著急的大哭起來。
“蘇振山,我跟你說,你兒子都還沒有成婚呢,你不可以這麼早死的,趕緊給我醒過來。”丞相大人聽到蘇夫人的哭訴,突然來了氣,使勁的掐著蘇振山的人中。
蘇振山雖是大內侍衛出身,但是已離職多年,此時被瓦丞相掐的是心裡疼得一抽一抽的,面上卻不敢有任何反應,直挺挺的躺在瓦丞相懷裡。
蘇夫人和蘇振山乃是師兄妹,哭了一陣,發現蘇振山是在故意裝暈,不明就理的她只能哭訴著陪蘇振山把戲演下去。
丞相明知蘇振山在裝暈,但也拿他沒辦法,生氣的大聲嚷道:“這蘇家的兒子是怎麼回事,蘇老爺都暈過去好長時間了,怎麼作為兒子的還不來看一下。”
蘇振山一聽瓦丞相這話是心裡直喊糟糕,好怕蘇凡此時會出現,那樣的話就會讓瓦丞相得逞。
“師父,你怎麼了?”趙虎到底是直筒子,不善於用腦,看到師父倒在丞相懷裡的慘樣,趕緊的攬了過來,搖著師父的身體哭泣著喊道。
蘇振山趁著趙虎攬他過來的功夫,一眼憋見蘇凡正躲在院裡最高的一顆大楊樹上,於是朝他嘟了嘟嘴,示意他趕緊離開這裡。
蘇凡的隱身之術很好的,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他,此時的他從父親的行為中明白,這瓦丞相是衝著他來的。心領神會的他馬上衝著父親打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一切都明白,不會輕舉妄動。
瓦丞相見蘇振山執意演下去,他又有很多事要忙,沒有辦法再呆在蘇家,只好跟蘇夫人說道:“蘇老爺身體欠安,老夫公務在身,不便久待,還望蘇夫人好生照料,老夫改天再來看望。”
蘇夫人是此時巴不得快送客,趕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丞相大人慢走,奴家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