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雲就像是顧維鈞的女兒一般,自顧地就坐在了他旁邊,為他挑揀方便食用的食物,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裡。
因為顧維鈞生病之後,口歪眼斜,吃飯的時候不免有飯菜從嘴角淌出來,白若雲一邊喂,一邊拿手絹給顧維鈞擦著嘴角,照顧地極其耐心。
這份熟練的樣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照顧。
封印跟楚善誠解釋:“你去西北之後,顧老爺子摔壞了,我不知道怎麼辦,全是你白姨照顧的,這都一年多了,顧老爺子和你白姨最親,就連我都比不上,餵飯伺候什麼的,我一點都插不上手。”
楚善誠誠懇的轉向白若雲:“白姨,多謝你!”
顧府上下根本就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照顧,當時就連唯一一個成年人顧柳英也雙腿癱瘓,都自顧不暇了。
楚善誠可以想象,如果沒有白若雲這樣細心的人一直在旁邊照顧,顧維鈞根本不可能還像如今一般吃好喝好。
如今顧維鈞除了癱瘓和失憶以外,身體卻將養的十分好,一點都沒瘦,臉上的色澤還更加紅潤。
白若雲忙著在給顧維鈞餵飯的間歇自己吃兩口,便算是吃飽了,又忙活著照顧顧維鈞,一勺一勺的喂,極有耐心。
顧維鈞就像是一個被照顧的孩子一般,滿臉堆著笑,連楚善誠都被這份氣氛感染,嘴角染上了笑意,和封印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些家常。
顧維鈞吃飽喝足之後,眼睛裡就沒有精神了,白若雲先推著他進了房間睡覺去了。
剩下楚善誠和封印兩個人的時候,楚善誠才敢問:“師傅,白姨不是自江南的事兒之後,說是死活也不願意嫁給你,要守著董小宛的墓碑過一輩子麼?”
封印眼神一下子就變了,眼底全都是要溢位來的悲傷。
“董小宛的事兒之後,你白姨迅速消瘦,也不願意吃東西,也不願意睡覺,我太心疼了。”
“我說實在的是想好好的照顧她,至少讓她健健康康的,我便在娶她的時候給她做出了承諾。”
“如果能抓住董小宛事情的幕後黑手,我把封家全搭進去都可以,我需要一個妻子在世家夫人小姐那邊的幫助,她嫁進封家,就是給我幫忙。”
楚善誠停下手中的筷子,給封印敬了杯酒:“師傅需要幫忙的話,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可以。”
董小宛就像是艮在封印和楚善誠喉嚨口的一根刺,永遠跟著他們,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根刺越扎越深,越扎越痛。
兩人就著悲傷,將杯中的酒仰頭飲盡,也不再說話,一個勁頭的悶頭吃飯。
楚善誠吃飽之後,跟封印打了個招呼直接回了大理寺,雖然本來想稍微睡個晌覺,但因為封印來了,兩個人喝了兩杯酒,已經沒有睡覺的時間了。
楚善誠回到大理寺之後,看到大理寺卿言應忠擁著一個人有些匆匆忙忙的走出來,楚善誠無法裝作沒看見,只能下馬給言應忠鞠躬行禮,等他們兩人出門走遠,才進大理寺。
在上官面前,鞠躬行禮,不亂動作,這是對上官應有的禮遇。
雖然低著頭,但還是瞥到了被言應忠擁躉著的人的臉,雖然有些陌生,但是曾經楚善誠也遠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