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萬回到自己屋子裡,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要是提到楚善誠,他就會一下子沒有心情,沒有心情吃東西,也沒有心情說話。
坐了一會兒想出去的時候,又聽見時千和冒襄在門外小聲的一直說什麼楚善誠的話題,他知道這些話他們不會當著他的面說,但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董萬就抵在門上,想悄悄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說了不過一兩句就停下了,只聽見兩個人觥籌交錯的聲音了。
兩個人實在是喝的很生猛,董萬再屋裡又捱了一會兒再出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董萬嘆了口氣,小聲吐槽:“明明都喝不了多少,兩個人還喝成這幅德行。”嫌棄的撇了撇嘴。
先架著冒襄兩邊的咯吱窩將他拖回了他的房間,生拉硬拽到了床上,給他脫下了外面的褂子和鞋襪。
又出來了一趟,對著時千的後腦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剛才他嘮叨他的話是真的有些傷心的,但又不能不管他。
董萬又架著時千的咯吱窩把他也拖到了冒襄的床上,脫下褂子和鞋襪,將他和冒襄,兩個人並排擺在床上,蓋上被子,又去熬了一碗蜂蜜水放在了他們床前。
畢竟都是照顧他那麼長時間的哥哥們,董萬還是不想讓他們在外面就那樣趴一宿受凍的。
關好房門,董萬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覺去了。
晚上,在冒襄的屋子裡,時千和冒襄為了都能蓋到被子,兩個人越靠越近,但因為睡覺很沉又喝了酒,也並沒有因此醒過來。
直到早上,公雞打鳴,到了平常時千該起床去帶領錦衣衛訓練的時間,時千才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動了動身子。
但時千突然發現,胳膊像是被什麼重物壓住了一般,死活也動不了,不僅如此,腿也被纏住了。
時千驚悚地一下子睜開雙眼,看向側邊。
冒襄像是一個樹抱熊一般,孱弱慘白的身體掛在了自己身上,頭低下壓著自己的胳膊,兩隻胳膊環住自己的腰,而自己的腿,也被他兩條腿一上一下狠狠夾住了,一點都動彈不得。
時千驚悚地盯著冒襄的睡顏,不知如何是好了很長一段時間。
隨著太陽慢慢升起,一點點的日光從窗戶外滲透進來,冒襄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嘴邊的胡茬也像是一個個黑點一般清晰可見。
冒襄因為長期在戶內編纂大梁律,都不知道多久沒曬太陽了,從時千的角度看過去,冒襄就有點過分白淨了,面板也很細膩,連毛孔都看不見。
對於時千這種常年呆在軍營或者錦衣衛這種遍地都是糙老爺們的地方,冒襄看著他的側臉都不禁嘴角揚起了弧度,心裡感慨怎麼還會有這麼書生氣的男人。
冒襄的眉毛也根節分明,一根一根豎立著,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有輪廓,時千手欠圖好玩,沒忍住用在外側唯一沒被束縛住的手撫了撫他稜角分明的眉毛,覺得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