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輪椅很快就做出來了!
顧柳英能自己推著自己到處走走後,明顯感覺他的心情好了許多,至少有了喜怒哀樂,不再一副虛假的微笑外殼示人。
再之後,顧柳英甚至按照信裡的建議請旨在城南建了一所軍事學堂。
主要交一些軍事戰術和行軍打仗的要領,顧柳英一下子有了生活的奔頭。
皇上江廷山自然樂見其成。
有個願意給他幹活不白領俸祿的侯爵,軍隊裡也能有一批能識字,能懂兵法的將士,想想都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立刻就批准了。
雖然顧柳英無法直立行走,但他腦子裡關於戰爭的想法很多,他都將這些寫成教案,一點一點的傳給學堂裡的將士。
雖是個侯爵,但也同時兼任著這軍事學堂的第一任院長,能有所為。
此刻,顧柳英正窩在桌子前寫教案,寫得極認真,一個混身黑衣,帶著草帽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桌前。
顧柳英不著痕跡的拿起來桌子底下藏著的匕首,雖然他腿無法動彈,但也不是可以由著他人任意宰割的。
但是,還沒等顧柳英拿穩匕首,匕首便被對面來人一下子打掉,“嗒啷”掉在地上,被攥住了手腕。
顧柳英慌張地往草帽底下看去,帽簷一點一點的抬起,面前之人的臉一點一點出現在自己眼前。
臉龐有清晰的稜角,蓄滿了鬍子,右眼角底下還有一小塊兒已經結痂的疤。
有點熟悉,又有點疏遠。
來人一下子將坐在輪椅上的顧柳英抱在懷裡:“舅舅,我回來了。”
來人將帽子摘下,顧柳英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
楚善誠的樣子變了太多了。
他走的時候十八歲,今年沒到生辰所以還不到二十。個頭躥了一些,身體也更健壯,整個人身上帶著一股殺戮的氣息,愈加清冷。
顧柳英想到楚善誠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在鞍達做細作,苦難的生活將他磨礪的如此粗糙。
心疼的回抱住楚善誠,不禁眼含熱淚:“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顧柳英自雙腿癱瘓之後,整個人變得柔軟了許多,看到楚善誠,竟然流了許久的淚,不過怎麼止都止不住。
楚善誠也是許久沒見親人,顯得很拘謹,任由顧柳英抱著他,眼淚鼻涕哭的一大把。
楚善誠有些木訥地張了張胳膊,當了兩年的細作,他愈發不擅長處理這些感情之事了。
面無表情地開口:“舅舅,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實在是掛念外公他老人家,這次也是先提前回來了,希望能儘快見外公一面。”
顧柳英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終於撒開了手:“是,是,爹看到你終於回來了,肯定也能高興!我們回家,善誠,回家!”
楚善誠被回家這兩個字感動的熱淚盈眶,臉上終於有了點情緒。
兩年前的事情對他來說,最遺憾的便是在沒有同舅舅們一同回來,否則可能外公就不會摔下床,也不會像如今這樣,癱瘓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