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能。
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大概是昨天在場的某位公子實在看不過眼,替他們兩個人報了仇吧。
不管如何,確實是出了一口惡氣,她也不用再擔心古士亨找到教坊司來尋仇了,總歸是一件好事。
董小宛心情實在是好得很,不管是誰,是好人就對了。
今個兒老百姓啊,真呀真開心!
歡歡喜喜地下了樓,一把抱住了柳嬤嬤“嬤嬤、嬤嬤,我下來吃早飯了!”
“呦,我的小祖宗,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自己下來吃早飯。”
“嘿嘿”董小宛笑得憨厚,“跟大家一起吃熱鬧。”
柳嬤嬤睨了她一眼,“那你是頭牌,可不得都聽你的,祖宗。”
“來吧,坐這兒吃。”
柳嬤嬤往右靠了靠,給董小宛留出了個坐的地方。
在這教坊司了,平常不管是夥計還是掛著牌子、沒掛牌子地姑娘,都是一律在堂下吃飯。
擺一排長條桌,兩邊擺上長凳。每張長條桌上都放著一樣的飯菜,大傢什麼時候起了,想吃飯了,自己在桌子上找個位置坐下吃就可以了。
雖說是規矩,也不強制。
尤其是董小宛這種頭牌,天天在外面陪一些公子,有時候直接就在外面吃。
即使回到教坊司也不一定什麼時辰了,吃飯睡覺的時間都被打亂了。
所以這還是董小宛第一次下來和大家一起吃飯。
小梅拿了個饅頭就坐在了小宛對面。
像他們這種地方,姑娘和侍女、小廝地位都差不多。
畢竟誰沒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哪姑娘就能保證一直紅下去。
只不過大家分工不同罷了。
有的負責攬客,有人負責吃喝拉撒。
所以小姐和侍女、小廝也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楚善誠就坐在小梅旁邊。
小梅一個姑娘家,一手拿著饅頭,一手夾著菜,狼吞虎嚥一點女孩兒形象都沒有。
再看看旁邊的楚善誠,筆直地挺立著上身,雖然麵皮腫了,可依舊有股遺世獨立的孤傲感。拿著筷箸一點一點夾菜吃著,每一口還都要細嚼慢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