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看著楚善誠也坐了過來,偏頭看了看他,質問道:“你怎麼受傷這麼喜歡到處亂跑,好好在床上歇著不好麼?”
語氣裡還帶了一絲絲的嗔怒。
楚善誠伸出左手揉了揉董小宛柔順的黑絲,望著遠方,說道:“別擔心你母親了,是我師傅為了救你母親受了傷,你母親心裡慚愧,非要一起跟著去西北照顧我師傅,他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還有!”楚善誠把視線從遠處收回來,直直地盯著董小宛,說道:“你母親可是叮囑我了,得好好的照看你才行,我們這次去京城真的是把原來的暗流湧動攪上了檯面就跑了,看著吧,京城馬上就會出大亂子了,你得護好自己別受牽連!”
船底其實還挺高的,董小宛雖說把腿伸出了船面,但並不能踢到水,只是風吹過來,恣意的很。
董小宛晃了兩下腿,用腳尖勾起了一層浪花,呆呆地哼了一聲“嗯。”
回到秦淮河,她就要開始選花魁了。
這種時候,就算她想躲到後面,也是不可能的,有的是人會拿她的事情當噱頭,她根本想攔都攔不住。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不就是這個道理。
董小宛對這種自己無法把控的事情,心裡也很無奈,只想逃避。
趕緊換了一個話題,問楚善誠:“你換藥了?”
“嗯,吉元換的。”
董小宛聽到吉元這個詞,突然來了精神。
對了,這也是個不安分的貨,昨天晚上對小梅的眼神,她怎麼看都不那麼單純。
她得一路上盯著他點才行!
趕緊回頭掃了一圈船板,沒看到吉元和小梅的身影。
拍了拍楚善誠:“吉元現在去哪兒了?”
“應該給我換完藥,就留在船篷裡了吧。”
董小宛趕緊起身,往船篷裡探頭望了一眼,有點焦急地回頭和楚善誠說:“沒在啊?還有我家小梅我也一直沒看到她!”
楚善誠因為背後的傷,起來有些費力,兩隻手支撐著,板著身體,使勁從船板上趴著轉了一圈,才起身。
也扒著船篷的頂往裡看了一眼,確實沒看到兩人的身影。
兩人只好一同往船尾去找,看到兩個人正玩得開心呢。
吉元的身高算是很高的了,小梅剛剛到他的胸膛,吉元站在小梅的身後,舉著小梅的胳膊,不知道小梅手裡握著什麼東西。
應該是吉元在教她怎麼扔水花。
可這姿勢著實看起來曖昧。
楚善誠都忍不住把手放在嘴邊“咳咳”了兩聲。
小梅和吉元激靈了一下子,把手裡的石頭都給嚇掉了,吉元也趕緊鬆開了小梅的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規規矩矩地立在旁邊。
不過能看出來小梅是真的高興,轉過身來地時候,臉上還有殘存的笑意。
董小宛都無奈了。
這什麼情況,自己的母親剛被一個老大粗拐走,她善良可愛的小婢女也要被一個傻大個給拐走麼?
這笑容也太過陽光燦爛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