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襄看了看壺中的酒,又抬頭看了看楚善誠:“楚公子,果然是訊息靈通啊。”
“訊息靈通?難道不是冒公子有意為之麼?”楚善誠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接對準了冒襄,舉著酒杯的手也停到了半空中。
冒襄主動將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楚善誠的杯子:“拜座師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不過楚閣老確實也是有些過分看重我了,甚至想收我為義子呢,我實在愧不敢當,主動推辭了。”
冒襄說完這話,將酒又一口喝盡,因為是鮮花釀的酒,倒不是那麼容易上頭。
楚善誠眼角抽了抽,這個流氓的嘴上功夫實在了得,不得已說了一句氣話:“那不知是該祝你要父慈子孝,還是尊師重道。”
冒襄看這句話把楚善誠氣得不輕,仰天大笑,發自肺腑的開心。
“世人都說小閣老與楚閣老之間如針尖對麥芒,果然名不虛傳啊!”
但是冒襄嘲笑完楚善誠之後,突然話頭一轉。
“楚公子,我現在在南京舉步維艱,如若楚兄能幫我度過此危難,我願作楚公子手中對抗楚閣老的一把利劍。”
說完這句話,冒襄給楚善誠的杯中加滿了酒,給他端到了空中,目光炯炯。
楚善誠沒有立刻接過酒杯,而是問冒襄:“原來你今晚真正想請的不是小宛麼?”
董小宛本來一隻在低頭拼命吃菜,大佬之間的對話她也不敢參與。
突然被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抬頭,嘴裡停下了咀嚼,愣住了。
因為楚善誠不是稱呼的她董小宛,而是小宛。
這給人的感覺,可是迥然不同的。
就像是楚善誠在冒襄面前,在刻意拉近與自己的關係一般。
冒襄低頭笑了笑:“當然主要還是想請董小姐,只是,對於您和楚閣老之間,我更想選靠近董小宛小姐的那一邊罷了。”
“難道不是你想吃我們兩邊的紅利,快速晉升麼?”
冒襄兩隻手端著酒杯絲毫沒動:“楚公子果然精通朝政,沒錯,兩邊的東風我都想借。但只要公子明白,我是一心一意為了董小姐,永遠跟董小姐站在一邊,怕是公子最後還是會接納我。”
楚善誠冷臉接過酒杯,一口喝完又放回在冒襄手裡:“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冒襄把酒杯放下,這次他笑不出來了。
他當然記得,他上輩子用了幾十年就記住了這一件事情,這就像是刻在他身上的烙印一般,永遠跟著他。
三個人又推杯換盞,聊了一些瑣事,趁著月色朦朧,多吃了幾杯酒。
董小宛走的時候已經有些醉了,靠在楚善誠肩膀上站不穩。
冒襄幫他把董小宛架到了門口,董小宛指著冒襄的鼻子,舌頭都捋不直了,說著醉話:“你個精緻利己男,還說要請我吃飯,還不是為了自己那些破事兒,呸!”
楚善誠看董小宛這副討厭冒襄的樣子,心裡不知多開心,倒是冒襄一下子黑了臉,有些慚愧的無地自容。
雖然精緻利己男這個詞聽不懂,可他聽得懂呸啊,嗚嗚,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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