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修士是人,是妖,是魔,我們比普通凡人妖魔,多活了這麼久,可以見識數十萬年的精彩,哪怕是別人的精彩,還有什麼不滿足?尋‘道’?永生?於我們只是虛妄。別哭,說不定哪天你就有了逆天機緣,誰說得準呢!別哭,別哭。我們是修士!”暮妍摟著高博雅,輕撫其背。
“若是如此,我們還修行做什麼?遲早是死。”高博雅發洩情緒之後,淚眼婆娑地望向虛無說道。
“雅雅,不一樣的,我們修行如同凡人吃飯,凡人同樣清楚他們要死,他們的時間更短,於我們而言,不過瞬間。對於修士來說,他們就是蜉蝣,朝生暮死,有多少生命朝生朝死啊!他們為什麼還苦苦掙扎地活著,有滋有味的活著,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我們或許在別的生命眼裡,一樣只是蜉蝣,我們為什麼活著?大家都死了才幹淨。可是所有生命都死絕了,世界就真乾淨了嗎?你想過沒有?”
高博雅有些懵朦,這是些什麼東東?怎麼那麼多問題?她疑惑地盯著她的娘,盯著暮妍。
“怎麼樣?有疑問?是的,你有你的疑問,娘有孃的疑問,凡人有疑問,修士有疑問,其實大家都有疑問,都在尋找答案、尋求個人的明天裡,活著!或者叫做希望更貼切,沒有希望的生命才是真正的死亡。不只你我知道自己最終的結局,智慧生命都知道,可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智慧生命願意活著?因為都有太多的為什麼,在奔赴死亡的途中,總是有著大大小小的希望。若你沒有了希望,娘絕不勸你活著。你自己慢慢體悟思考,如果你覺得哪一天沒了希望,娘可以幫你解脫。死其實很簡單,很輕鬆。娘與你父親也不會傷心太久。”暮妍拍了拍高博雅的香肩,然後消失。
“居然跑到暮崦門去了,呵呵,你們以為這就可以脫離我的掌控,未免太天真了吧!你們放出訊息又如何?大不了我毀去那條路,看來是時候表演了。”夷野坐在夷家廢墟上重建的大殿內,輕語。現在他是夷家的老大,沒有之一。夷家還有數百修士在逃。
長髯修士急速掐指,十指如彈琵琶:“噫,這是怎麼回事?原來你還活著,好,好,你活著就好!”
“施主,你與佛有緣,何必執著,看你頂平額寬,方面大耳,你只要成為佛的信徒,便會求得永生,不死不滅。阿彌陀佛!”在胡夷派地界,雍苦渡苦口婆心渡化行人。
“我說大師,什麼是佛?”
“佛即是佛,知者、智者、覺者。明心見性是佛,你執著什麼!”
“覺者是什麼?”
“自覺、覺他、覺行。”
“包吃、住嗎?如何養活自己,養活家人?”
“阿彌陀佛!施主與佛無緣。”苦渡和尚匆匆離去。
我自己都要靠別人養活,還養你家人,想得挺美。看來我不合適做一個行腳僧人,找個廟做住持吧。姥姥的孫子的奶奶,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阿彌那個陀佛,住持沒意思,做方丈去吧。滿腦子佛經,滿身佛法,竟然渡不了一個小跟班,得想想辦法,小佛爺居然沒有一個小跟班?不象話,太不象話!
唉!方丈太大,丈許居室只裝兩千多人,也沒啥意思。還是居方寸之地好,以後居於微粒。還是行腳和尚爽快,繼續行腳去吧。那個十八戒的老僧,不會是小佛爺的老子吧?嗯,很像,真有些像啊,難怪要我十八戒十八不戒,戒他個無量天尊阿彌陀佛!小佛爺該戒的自然會戒,不戒的休想讓我戒。可是我戒什麼呢?不戒什麼呢?酒色財氣不能戒,坑蒙拐騙不能戒,嗯,是了,下賤yin蕩要戒,噫,不對,不對,什麼是下賤?何為淫dang,不戒,不戒。奶奶的孫子的外婆,我竟然執著了,著相了,佛是什麼?是眾生平等?No,是胡夷派,是天健門,是小佛爺,是我,是因,是果,是緣,是孽……是心……可我不是佛,唉!呀!小佛爺居然不是佛。不管了,先渡幾個跟班才是正道。也不知道那個魔跑哪去了?他真正是個不錯的跟班,可惜渡不了道道友的兩位道侶,否則,那場面……!不要太拉風。奶奶孫子的外婆,小佛爺怎麼儘想美事,還是先儘快渡幾個美女跟班的好。
光頭小佛爺健步如飛,絮絮叨叨地遠去。
皇維翊很冷,很帥,很酷。路途中有很多修士美女主動勾搭,他竟然嗤之以鼻。他眼裡的黑氣更盛,周身也有淡淡的黑霧繚繞。襯托著他高、冷、帥、玉白的面容,神魔非凡。好幾撥男修受不了他的酷帥,想要做了他,皇維翊始終堅持打得過打,打不過就跑,實在不行就躲。以為老子是魔,就一定會跟你硬抗。老子是真魔,我不是好惹的。他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小光頭真他麼不是東西,老子正常男人,沒有不良癖好,老唸叨我做什麼。等我魔功大成,打你個光頭桃花開。”
他離開夷家後,藉助傳送陣遠遠離開了夷家,到了御夜宗的地界。他其實沒有明確目的,哪裡黑夜哪裡歇,循著他的感覺一直走,歷經十多次的生死,終於活了下來,還小有收穫,得了百多萬靈石,以及價值不菲的材料。然後晃悠晃悠,就到了霓嵫派控制的大城風霓城。“這裡的風大,是真大,但是吹不散霓。可惜無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