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被當眾駁了面子,臉上很是難看,他對卓塵一向是看不順眼,但是為了表面的和諧,每次都是假裝好心,他嘴角僵硬了幾秒鐘後,便訕訕笑了起來。
可他那雙毒蛇一樣的眼睛,卻是滲滿了陰翳和狠毒,若是能發現這一點,一定會被嚇得一跳,那瞳孔裡面的黑,彷彿濃烈的能夠滴出來似的。
他眼看著莫拾歡和卓塵在旁邊秀恩愛,看彼此的眼神裡好像都藏著蜜糖一樣,旁的人都淪為空氣,根本不被他們二人放在眼中,想起他們也算是新婚燕爾,吳王內心嫉妒心起,更多的還是身為男人的尊嚴和征服欲。
在莫拾歡這裡,他就像是一個失敗者,吳王暗暗攥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看著兩人,莫拾歡此時正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餵給卓塵喝,好像根本沒注意吳王的動靜。
莫拾歡!你給本王等著!你這般沒有眼光,竟看上了這樣一個無用之人,到時候本王權傾朝野,坐上皇位,你便是後悔,本王也不會心軟!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和他一起下地獄吧!
哼!吳王一甩袖,立刻調轉身子告辭,實在看不下去了。等他走後,莫拾歡才收回手,聳聳肩回到了原位,抱怨道:“總算是走了,真是礙眼,還算識趣,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的手可是酸死了。”
莫拾歡沒有在意卓塵似笑非笑的眼神,而是用下巴努了努,看向那碗藥膳道:“你繼續喝吧,我就不餵你了。”他們二人此舉,完全是為了讓吳王識趣快點離開,不要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卓塵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長長的髮絲順著他的動作從肩膀處滑落下來,滑膩的像是上好的綢緞,卓塵一邊拿勺子舀著喝湯,一邊斟酌開口。
“歡兒,我該告訴你一件事。”方才吳王在場,他不便說起,現在倒是有了時機,莫拾歡為了此事其實一直活在緊張焦慮之中,他也想要盡全力將事情查出來,早點水落石出,她也好放下心中的擔子,是以暗中讓飛鷹秘密調查,總算是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什麼?”莫拾歡不以為意的問道,她手撐著下巴,一手在桌子上敲擊著,昭顯著她此刻煩亂的內心。
“關於你母親的下落,我查到了一些線索。”卓塵道,莫拾歡一聽,瞳孔頓時放大,她一個骨碌坐起來,不可置信的豎起了耳朵,“你說什麼?你查到了?她在哪兒?現在還活著嗎?!”
莫拾歡的樣子非常著急,她一把攥住了卓塵的衣袖,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卓塵很是理解,也沒有多說,而是直白道:“我的人查到,她曾經在城外的一處破廟處出現過,只是時間有點久,但是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什麼線索出來。”
莫拾歡一聽,哪裡還等得及,立刻拉著卓塵的衣袖,著急忙慌的趕了過去,兩人一路上快馬加鞭,揚塵而去,那樣子像是遇到了家裡面有人得了急病,著急去就醫似的。
城外,一處破廟,面積看起來不大,門都是壞的,一個門把手都掉了,鐵生鏽的厲害,上面還有幾個洞,好像是被什麼兵器給破壞的。
一進去,入目就是一個佈滿了灰塵的佛像,佛像本來是銅的,現在也是鏽的厲害,青黃不接的,髒兮兮的都是灰塵,堆了有一個手指厚的樣子,佛像前的案桌上有幾個壞成黑色固體的蘋果和香蕉的輪廓,祭臺上還有幾個茶杯,都是缺了口的,香燭等物一點不剩,估計都被過路的乞丐給拿走了。
地上的蒲團也是髒的不能看,嗅了嗅,空氣中好像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正在這時,突然一道紫色的影子出現。
莫拾歡警惕的猛的一回頭,大喝一聲,“是誰?!”說著一看,竟然是莫韶萱,她怎麼會在這兒?“你怎麼也在?”
“你是在找你母親的東西吧。”莫韶萱一臉篤定的說,她並沒有回答莫拾歡的問題,她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分外憔悴,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莫拾歡豎起十二分的警惕心來,此事本來是保密的,她是誰?紫雲瀾的手下,竟然滲透到這個地步了嗎?
卓塵也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莫韶萱,不知道她此舉究竟是何用意。莫韶萱著急,好像沒有時間何他們多說一樣,“我可以幫你們,我知道在哪兒,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莫拾歡見她這樣說,便安心了一些,她就說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是死對頭來了,她仰著頭,小臉兒倔強“不可能!你別想了!別打我孃的主意,趁現在你快點走!”
莫韶萱眸中出現一抹痛楚和諷刺,她直接看向了卓塵,“沒有我,你們不可能找得到她留下來的東西。”
卓塵沒有聲響,僅僅是盯著莫韶萱的眼睛看,過了許久,他才點了頭,“可以,只要你能找得到。”
莫韶萱頓時喜上眉梢,立刻報出位置,“就在佛像的蓮花座下,那裡有一個機關,非常難找,所以這個破廟裡的所有東西都被人偷走了,唯獨這個機關,無人觸碰過。”
莫韶萱說著,便走了過去,讓卓塵用內力將它的蓮花瓣削去了一瓣,然後露出一個手柄一樣的東西,莫韶萱握著搖了搖,裡面出現了一個空洞,她伸手去掏,然後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木盒子。
莫拾歡見了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搶過來,莫韶萱順了一個拐,沒有讓她的手。她看向卓塵,“涼王,可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莫韶萱說道。
卓塵眸底暗潮湧動,表面不動聲色,問道:“說罷,你什麼條件?”,莫韶萱莞爾一笑,把玩著自己的髮絲,“你要幫我儘快逃離出來,我不想再受人掣肘。”
卓塵思索片刻,應了下來,“好,一言為定。”莫韶萱內心激動極了,但是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