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一樂一邊給沈君竹擦身子,一邊想,沈君竹應該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只不過可能處的空間不一樣,所以現在的他還沒長大。
她心裡仔細地對比了下夢中的人跟沈君竹兩人,發現除了身形大小不一樣外,氣質一模一樣,給自己的感覺也一模一樣,如果閉上眼睛去感受,那就是一個人。
藍一樂心想,也許沈君竹就是讓她來到這裡的原因,她看著沈君竹那揹著她,快滴出血來的耳垂,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就是他,不會錯的,她一向看人,與人相處都是憑感覺來的,一個人無論身形外貌如何變化,內裡的氣質,氣息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模仿的。
藍一樂從出生就有一種特殊的異能,她只需要看到這個人,就能辨別到此人的氣息。如果此人本質是好的,就會給她一種清爽乾淨的感覺,越善良越清爽;想反,如果此人內裡陰暗,就會讓她感覺汙濁混沌的感覺,越陰暗越渾濁,甚至有時還會讓她覺得噁心。
藍一樂的朋友不多,就是因為她這人比較挑人,不太樂意跟氣息渾濁的人相處,她本能的厭惡這類人。
當初米蘭接近她時,雖然別有目的,但是沒有壞心,所以呈現出的氣息是乾淨的,雖然某一瞬間有絲濁氣侵入,但很快就被善良的氣息消滅了,整個人氣息依舊乾淨,這也就是為什麼她發現米蘭對自己不利,卻依舊沒有放棄她的原因,因為人不可能完全是善良的,總有某些時刻會有陰暗的念頭,但是隻要最終善念戰勝惡念,那就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藍一樂從小習武,對人體結構非常熟悉,隨手一摸就能判斷此人骨骼是否有損。所以在密道背沈君竹時,就隨手給他摸了下骨。
她摸完沈君竹的骨骼後,心就開始一鈍一鈍地疼,又悶又澀,她打心底裡心疼他,這麼小的年紀,骨質就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左腿腳踝處骨頭明顯有損,比右腿腳踝骨頭短了就23厘米,走路應該一瘸一瘸的,臉部雖然看不見,想必也是受傷嚴重的,看骨質的樣子,不是先天的,應該是這一兩年才受傷的。
她突然想到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低落,動不動就想哭,他想也許就是因為沈君竹受傷了,所以自己也感受到了。
“珠珠,衣服要換一下,我找禪一來幫你換?還是我幫你換?”一邊洗帕子一邊問道。
“啊……,不用,我現在好多了,自己可以換,很快就好,你……,你先出去,好了喊你。”沈君竹臉埋在被子裡說道。
“嗯……,也行,你慢點,我也覺得不能讓別人看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呵呵……,我走了,好了喊我,飯菜快涼了。”藍一樂賊笑著走了出去。
“啊……,什麼意思?”沈君竹有些傻愣,完全不太明白藍一樂這話什麼意思?
沈君竹看著藍一樂笑的有些發癲的樣子,滿頭霧水,不能讓別人看?那就能讓她看了?沈君竹簡直被打敗了,現在的藍一樂,做的每件事都讓他瞠目結舌。
論嘴皮,沈君竹自認說不過她;論力氣,她怎麼小的身軀可以毫不費力背起自己,那自己完全被碾壓;論臉皮,更是比自己厚了不知道多少?他嘆了口氣,沒法比呀,兩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他是直接被KO的那個。
想著想著,沈君竹心裡又有些酸酸的,猜想她是不是在那個年代,也這樣對待其他人?她說她已經十八歲了,那應該早就談婚論嫁了吧,現在這個世界,十四歲歲就嫁人了,那她是不是……,想到那種可能,沈君竹的心裡忍不住一陣一陣泛著酸泡。
“好了。”
就在藍一樂等著快不耐煩的時候,裡面終於傳來沈君竹的聲音,藍一樂立馬走了進去,順手把桌子挪到床邊上,那麼重的實木桌子,在她手裡,輕飄飄如同無物一樣。
看著搬著桌子的藍一樂,沈君竹也是一陣語噎,他發現不管是藍寶,還是藍一樂,有些習慣都是一樣的,藍寶也喜歡把桌子拖床邊,餓了直接趴床邊吃飯,累了就可以直接睡覺,完全不用離開床,要以前他肯定不習慣,他多年的理念是行為舉止要端莊,吃跟睡是完全不能放在一起的,只要能下床,一定要好好坐到桌邊用餐,可現在也被帶得沒那麼講究了。
藍一樂把沈君竹扶坐起來,隨手拿了一個枕頭放在他身後,讓他靠牆坐得舒服點,不會擱到腰。
“珠珠,以後你的飯菜我得好好給你安排,營養要合理搭配,再配合鍛鍊,你的骨質疏鬆,得多吃補鈣的食物,運動也要合理安排,不然,用不了多久,你的骨頭就廢了,走不了了。”藍一樂一邊加了一塊豆腐給沈君竹,一邊說道。
“好。”藍一樂的關心稍微緩解了下他酸溜溜的心。
“頭髮也交給我給你束,我還沒給人束過發呢!”藍一樂得寸進尺。
“呵呵…,好。”沈君竹對藍一樂有求必應。
“你頭上的白玉簪看著挺眼熟呀!”藍一樂隨口說道。
沈君竹頭上的白玉簪聽到藍一樂的話,閃了兩下。
沈君竹啞然失笑,此時他已經恢復了記憶,自然知道,這個白玉簪就是藍露曾經送給自己的那跟白玉簪,自從他投胎轉世後,白玉簪也悄悄尋了過來。
沈君竹第一次發現白玉簪時,還以為是家裡誰不要的,讓羅嬤嬤尋來給他了,卻從未想過是白玉簪自己找了過來。
不過,此時,藍一樂已經不記得了,他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衣服以後也讓我給你穿,可不要什麼丫鬟之類的近你身,想想都不爽耶!”藍一樂一邊吃飯,一邊又想起了重要的事,簡直了,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呀。
“呵呵,好,但是,我以前也沒有丫鬟呀!都是我自己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