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能放……”
話音未落,君霖足尖一點,摟著江近月踏上了虛空,懸於二樓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又問:“還要放手嗎?”
明知故問!
這麼高能放嗎?
她又沒翅膀,這要鬆手了,摔下去非得成肉餅不可!
這人真是焉壞焉壞的!
江近月橫了君霖一眼,譴責意味濃濃。
“做甚又瞪我?”君霖委屈的很,“不是你自己說讓我放你下來的嗎?”
“這麼高能下去嗎?你就可勁嚇唬我吧。”江近月近日被這主僕幾人捉弄的夠嗆,實在有些窩火,不想再浪費精力糾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生氣了?”
“累了。”
“行,累了就回去睡覺,我陪你。”君霖說罷,帶著江近月進了二樓。
被放下來的時候,江近月刻意掃了一眼樓下,見那三人仰頭看著自己,那感覺說不出的彆扭。
就好像她們在看耍猴,而猴就是她。
一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江近月的神色微變,隨即挪開視線,轉回來的剎那正與君霖的目光相遇,她適才知他一直在看著自己。
“你今日很不開心。”君霖說道。
“沒有。”
“是不喜歡這裡嗎?”
“我沒有不喜歡。”只是突然間感到惆悵,無法融入你們當中,感到不管與誰走的多近,都無法成為“自己人”。
“那是為什麼?”君霖好似沒聽見那句話一樣,頗有她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便誓不罷休。
江近月是驟然間心有所感,並非把這些想法早存於心,貿然問她為什麼,其實她也說不清道不明。
她垂下眼簾想了想說:“公子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抬眼,君霖看不見她的眼睛便猜不到她心中所想,估摸著可能是因為花花說的那些話傷了她的自尊心,她便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這個姑娘的內心有多脆弱,人有多好哄好騙,君霖再清楚不過。
會這麼問他,怕是心裡存疑吧……
要是他今日不問個清楚明白,她鐵定會藏到無人的角落獨自舔舐心傷。
君霖抬手輕輕地撥開貼上在江近月面頰上的溼發,說道:“因為你啊,你想有個家,那本公子便給你一個家。”
“家?給我的家……”
傍晚風涼,江近月裹著君霖的外袍感覺不到多冷,可君霖還是不放心的幫她攏緊散開的衣袍。
“對,家。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地方;能讓你感到心安的地方;能在你寒冷的時候為你提供溫暖的地方。”
他抬抬下巴,繼續說:“這個家裡可以有我,有她們。只要你願意,我們都可以成為你的家人、朋友。”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嗎?
從認識這個人開始,江近月就知道他是個極注重細節的人,而她亦是。
從前在外人面前大咧咧的,表現的不在意,是因為沒有人會為了她在意細節,費心勞神討她歡心。
而今有了,她卻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了她做一些期盼過卻再也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