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江近月抬腳要跨過大門了,君霖擔心當康獸舉著匾額的時間過長,會砸到她。
“又怎麼了?”江近月覺得自從他從百花閣出來後,越發的作了。
簡直就像個要不糖吃的孩子,是不是鬧一下小性子。
“當心頭頂。”君霖快步走到她身邊,將人拉到身後,探出頭說道:“穩住了。”
“穩住了。”等得欲哭無淚的當康獸趕緊大聲回應,“是江姑娘來了嗎?快請來看看,這可是公子親手提的字。”
江近月聞言偏頭看了君霖一眼,回道:“這就來了。”
連累這些人受累,江近月心裡很過意不去,隨意掃了一眼匾額的位置,認真道:“很好,可以掛上了。”
“誒好嘞。”當康獸感激不盡的背對著江近月點點頭,連忙把匾額掛好後,立馬跳了下來。
“江姑娘、公子二位慢慢看,我先進去了。”
多日看當康獸不順眼的君霖,因為這幾句話,忽略就覺得這隻豬可愛多了。揮揮手:“嗯,去吧。”
當康獸如蒙大赦,猴竄進門,一溜煙跑了。
見狀,江近月無語扶額。
君霖啊君霖,你到底要折騰誰啊?
“喂,別看了。”
“怎麼了?你不喜歡?”君霖越看“江府”越滿意,可聽江近月的語氣,似乎並不滿意。
“沒有不喜歡,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你要說什麼?”
“你真的是因為我才想要趕她們回魔界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此前,江近月從來不願多問君霖任何關於他的人和事,也從不會因為他和他的人有過負面情緒,更不會因為他改變自己的決定。
可今日破例了。
君霖道:“你認為呢?”
“我認為不是。”江近月跟他說話從來是直白的,“就像我一開始就疑惑你為何會選中我一樣。天上不會掉餡餅,總會有原因的。你別告訴我沒有原因,我不信。”
江近月一番話堵死了君霖的後路,她自身還有很多問題不曾解決,答應君霖之前她曾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孤家寡人一個,可現在發現不是。
這世上本就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
人也總是執著於第一眼喜歡的東西。活著的時候要盡歡,死的時候才沒有遺憾,要是因為害怕以後的事,一直避開當下的事,那活著也不會開心,還有什麼意思。
心是一座孤島,即便島上繁花似錦,四季更替,依然只是一個人的風景。繁華也好,蕭條也好,都只屬於一個人。記得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年從頭到尾,無人問詢。那種寥落,如軒窗外的一片月色,獨自在樹梢起舞,卻無人欣賞它清麗的舞姿。又像是一闕小詞,筆筆皆清冷,筆筆皆寂寥。
江近月天生不合群。一向話少,時而冷場。有過被孤立,有過被詬病。
有過自我質疑,也有到過崩壞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