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終歸會認命的。
誰知道,許香慧壓根不是那種會認命的主。
她不是拿東西砸自己的肚子,就是在屋裡竄,只想將肚子裡的野種給搞沒了。
小王氏初發現時,自是心疼她,少不得又溫聲勸了她一陣。
可許香慧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的拉住了小王氏的手,悄聲道:“娘,咱們把孩子打了吧,不要它了,咱們不要他了。”
小王氏趕忙要去捂許香慧的嘴。
旁屋裡還有許馬氏呢,她要是知道了這事兒,還得了?
到時候,再將這話往外頭一說,她面子裡子也沒了。
許香慧則直接跪在了她面前,滿眼通紅:“娘,你難道也願意看著女兒嫁給那謝阿牛?他要什麼沒什麼,我嫁過去,一定會跟著吃苦頭,到時候,娘你就是真的誰也指望不上了。”
小王氏自是知道這道理。
那謝阿牛連著平哥兒都不如。
早些時候,她要是直接將香慧許給平哥兒,那也好過如今啊!
許是看出了小王氏心中所想,許香慧幫忙就拽住了她的手,道:“娘,趕得及的,現在還趕得及,只要這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只要這村裡沒人知道孩子的事兒,一切都可以重來。”
小王氏心中一震,她如何就沒想到這上面?
許香慧猛的跪在了地上,就朝小王氏磕了一個響頭:“娘,女兒求你了。”
“香慧,你的紅糖蛋。”這時,外間傳來了許香巧的聲音,不多時,許香巧端著粗瓷碗就推門走了進來。
自從誤以為許香慧懷的是謝少東家的孩子後,小王氏每日都會讓許香巧給她做兩個紅糖蛋。
如今,雖是糟了變故,小王氏不捨得自家雞蛋了。
可看著許香慧整日尋死覓活的,小王氏只怕她不願順順當當的嫁出去,只得繼續用好吃的哄著她。
許香巧沒想到許香慧正跪在她娘面前,兩人哭慼慼的,很是奇怪。
她正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被小王氏呵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沒看到你妹妹不舒服,還不趕緊出去?豬草打了嗎,生來的賤命!”
許香巧打小就知道小王氏不喜歡她,如今,她也早就習以為常了,忙放下了紅糖蛋就往外頭走。
適才關了門,就聽見屋子裡傳來了小王氏的聲音:“香慧,你說的法子也不是不能行,娘知道一些個打胎的草藥,這兩日就進山給你摘,但你往後莫要胡鬧了,娘可不想活的跟許馬氏一樣沒用!只有你才是孃的依靠。”
打胎!
許香巧面色一凝,她如何也沒有想到,到了這時候,她娘眼裡的人還是香慧。
她竟如此入不得她孃的眼······
此時,白廟村村口處,許馬氏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暗暗的罵了一聲:“哪個全家死絕的人在罵老孃!”
聲落,她就朝白里長家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剛剛她在村口晃悠,本想去老槐樹下跟人嘮嗑,不想就碰到了馬梅香和劉桂仙。
眼看著她們一路上交頭接耳的在說著什麼,她就想到了前陣子,那謝少東家來白廟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