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你該不會是真的沒錢吧?”許馬氏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兒,一想到許嬌杏因為沒錢,連著房子都蓋不完,她就覺得吃肉也不香了。
“娘,三叔三嬸兒才氣過妹妹,你就莫要多話了。”許大力趕忙說了一句。
許馬氏想了想許嬌杏,也是,自己這女兒賊精賊精的,能借錢給她三嬸兒?她肯定是有錢的,只不過,不願意借給她三嬸兒罷了。
有錢就好,只要不耽擱了蓋房子,怎麼都好。
許嬌杏哪兒能不知道許馬氏在想些什麼,可只要她不太過分,她就算是看在許大力的份兒上,她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之後,大夥兒又繼續聊起了脆腸,許是經了小王氏的事兒,大夥兒也顧不得面子了,只一個勁兒的誇著許嬌杏炒的脆腸好吃。
饒是如此,大夥兒夾菜時,依舊也少了之前的自然。
許嬌杏見狀,暗自下定了決心,明日推出脆腸這種菜時,一定不能告訴客人脆腸就是豬胎盤的事兒。
不然,那些人只怕也不敢點菜了。
吃過飯,許嬌杏讓楊水生送大伯一家回去,自個兒則帶著阿滿和莫小蝶出門放花燈去了。
楊水生牽著馬車過來時,正好就看到她準備支身出門。
目光在她那身將身材勾勒的極為誘人的襦裙看了一眼,他忍不住撇嘴道道:“說話話,小寡婦,你還是別穿這一身在外頭走動,今兒個是觀蓮日,外頭魚龍混雜的,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哪兒說的清楚,就連那謝安他爹都極有可能被人給綁了。”
“你說什麼?”許嬌杏一怔。
楊水生瞟了她一眼,只道她總算是把自個兒的話聽進去了,這才幽幽道:“你沒看到莫先生下午間回來過,他本是要去謝家說書的,這書才說到一半,就被人叫停了,他後來聽到兩個家奴講話,才知道那謝家老爺遭了事兒。”
許嬌杏挑眉,還沒說話,又聽楊水生嘟囔道:“再說了,這麼晚了,你就這麼出去,像什麼話,你也不為我家兄弟想想。”
就連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更別說外頭那些信不過的人了!
“我這身怎麼了?”許嬌杏冷了臉,“你可少給我提他,你家兄弟,誰敢想,指不定謝家的事兒也跟他脫不了干係!”
許嬌杏說著,一手拉著阿滿,一手拉著莫小蝶就走了。
回想著楊水生的話,起初,許嬌杏還真懷疑謝家的事兒跟顧餘淮有關,但稍稍一想,她又覺得不太現實。
畢竟,如今的顧餘淮是自身難保,哪兒還有心思去禍害人?
也只望莫先生不過是聽錯了吧。
放花燈的地方,依舊是白間的蓮湖邊,許嬌杏一路出了城門,外頭還有不少人。
一路上不乏猜燈謎,賣雜貨的,那種小人愛耍的把戲也格外多。
半道上遇上了吹糖人的,許嬌杏給莫小蝶和阿滿一人買了一個,莫小蝶要的是老鼠,阿滿要的是小老虎,兩人都高興壞了。
三人到了蓮花池邊上時,河道上燈火通明,全是些來放花燈的人。
蓮湖中傳來了陣陣管樂聲,一座座精美的畫舫正停靠在不遠處的湖心中,五彩的燈籠緊綴於畫舫周遭,給這平靜無波的蓮塘上添了一股子繁鬧。
阿滿是第一回放花燈,他格外的興奮,直對著花燈許了許久的心願,方才依依不捨的把蓮花燈放在了蓮池中央。
許嬌杏好笑,就聽莫小蝶說了一聲:“嬌杏嬸嬸,那船在向我們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