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需將患兒目前已單心室狀態工作的心臟,退回至3次手術前的狀態,重塑正常的左心室、右心室結構。
其次,再將長反位置的主動脈和肺動脈,連同對應動脈瓣,重新切除縫合至正確的位置。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自然是極難的,會面臨許多挑戰。
比如,患兒此前已經做過三次大手術,開胸後面臨的情況會非常複雜,導致手術時間可能要遠超平常,對麻醉、體外迴圈的挑戰都是極大的。
針對術中可能出現的各種突發情況,周喬已經和加州大學的麻醉、體外迴圈支援團隊,進行過多次溝通和演練,確保萬無一失。
又比如,患兒長期處在一種全身低氧狀態之中,術前的狀況極差,存在慢性病貧血,這意味著,術中血液的保護將非常重要。
針對這種情況,保險起見,周喬提前準備了ECMO。
這次的手術術式是周喬和墨菲臨場自創,在全球範圍都屬於首例,所以術前,周喬和小孩父母溝透過,告知他們,手術成功率大約60%左右,有一定失敗的可能。
患兒父母也瞭解自家孩子的病情,對於其中的風險,表示接受。而換一個角度,他們覺得,能有這麼高的成功率,已經是值得期待了。
其實,周喬說話保守了一些,他至少有90%的成功率,但話不能說太滿,得給自己留餘地。
手術室,周喬主刀,墨菲協助。
正如術前會診時預料的情況一樣,開胸遇到了意外。
現場觀摩以及監控室觀摩的其他醫生們,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患兒此前進行過三次手術,而前不久,也就不到一個月,做過最近的一次大手術。
此時,正是術後併發症最嚴重的時候,組織粘連水腫十分嚴重,患兒的心臟遲遲無法暴露。
這種活是精細活,患兒的各個器官都又比較小,若是換了一般的醫生,這個時候估計慌得一批。還偏偏不敢加快速度,因為“路況”不好,速度稍微一快,就可能“出車禍”。
而長時間的在前面耽擱,耽擱的時間越長,風險越大。因為這種手術是需要心臟停跳的,體外迴圈是一項先進的技術,但也有副作用,時間越長,對人體的打擊越大,造成的後遺症也就越高。
嚴重時,甚至影響到心臟的復跳成功。
監控室,一名加州大學醫療中心心臟外科的專家暗暗嘀咕:“照這種情況,估計開胸都要兩個小時。”
往常這個時間,心臟早已經完全開啟並停跳,可以進行心臟內部的手術了,但現在連看都還沒有看到。
邊上的醫生們也一臉憂色:“開胸就兩個小時,再加上手術時間,那得耗費多長時間啊?患兒能不能扛得住?”
“周醫生這次該不會翻船吧?”
就在他們忐忑擔心,替周喬和墨菲捏把汗的同時,周喬和墨菲對視一眼,彼此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其他醫生在這種糟糕的“路況”上,不敢超速行駛,但周喬和墨菲卻彼此協作,飆出了賽車一般的速度。
鳶尾花天團的狂飆模式開啟!
一路驚險刺激,但偏偏未對患兒造成任何額外的傷害,不得不令人驚歎。
“這簡直是神一般的手速和技藝!”
“這是主的眷顧!”
只見,僅過了十餘分鐘,患兒心臟表面的一些組織和血管就出現了,隨後,又是十多分鐘的遊離,見到了患兒小小的心臟。
原本專家預計需要兩個小時才搞定的前期動作,周喬和墨菲只花了二十多分鐘,不得不說神速。
而這種風險極大的手術,任何一分一秒都屬於黃金時間,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那種。
突然,意外發生了。
大家盡皆心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只見,患兒鎖骨下動脈突然出現裂口,鮮血汩汩而出。
這不是周喬他們的誤操作或者快速操作導致,而是,患兒自身的血管本身就太過脆弱,突然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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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危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