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薅資源,溫寧謙淡定得像是從路邊撿了幾根樹枝。
“岑鍾兩家放在族地的資源,還有他們在東部各城池的店鋪資源,我都順手拿回來了。”
“師父威武!每次‘順手’都這麼霸氣豪放,天下誰與爭鋒!”鍾靈歌滿心敬佩,她要向師父看齊,做一個能順手多薅就絕不少拿的有志之士!
溫寧謙微笑頷首,內心對小徒弟的誇獎很是受用,裝謙虛都裝不像了。
“哪裡哪裡,為師不過是萬千修士中平凡普通的一員,修仙域的未來還要看你們。”
“我以後要有這麼厲害,每天都要橫著飛!”
鍾靈歌越來越不想知道低調為何物,人一旦嘗試過囂張橫行,就再也回不到謹小慎微,只能一直囂張一直爽。
溫寧謙看到小徒弟的變化,心中倍感欣慰。
初見時,靈歌一路戰戰兢兢,儘管偽裝得很好,眼中還是時不時浮現出憂慮。短短數月,靈歌破除了憂慮驚懼的迷瘴,漸漸找到自我,摸索著屬於她自己的道。
每當看到弟子的成長與變化,他都會在欣慰中有所感悟。他早就是下域巔峰,卻也難免會陷入迷瘴之中。
他一開始礙於家族盤根錯節的關係,計劃徐徐瓦解這些修煉邪術的家族,其實冷靜等待機會,何嘗不是另一種殘酷。
他等得起,那些散修又如何等得起?下域的惡劣環境又如何等得起?
溫寧謙滅除了兩顆毒瘤,心境開始重返澄明。忍耐蟄伏,換不來生存喘息的空間,在惡的土壤裡等待,永遠等不到開花結果那一天。
鍾靈歌沉浸在鍾岑兩家的滅亡中,越想越覺得開心。
“師父,這兩家的後輩都死在秘境中,他們做的惡也鬧到了檯面上,想遮掩都遮眼不了了。我們這算不算公然替天行道?東部的大宗族是不是該公開答謝我們?我們可不能做好事不留名啊!”
“確實應該。”
溫寧謙的笑容恬淡寡欲,澄淨眼神如稚子,像一個與世無爭的天真少年。
“他們若不肯給,我就要到他們給為止。先給他們傳訊罵幾句,一解前些時日的憋屈!”
十五枚傳訊符靈光乍現,在溫寧謙身前閃閃爍爍,不知他洋洋灑灑刻了寫什麼,傳出去時,臉上有種暢快淋漓的滿足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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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宗,隱峰。
坐在乾坤棋盤前的中年女子眉心一蹙,右手向前一招,隔空取到遠處飛來的傳訊符。
開啟一看,收斂到極致的化神初期靈息波動起伏,怒氣難以抑制。
老不死的溫寧謙又傳訊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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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劍宗,無劍鋒。
站在樹梢的化神初期老者仰望天幕,偶爾用神識撥動雲霧,飄蕩的軌跡劍蘊十足。
“又來了。”
老者神識捲住一枚氣息熟悉的傳訊符,懊悔當初不該給溫寧謙留下傳訊符,每隔一兩年就會收到明嘲暗諷,實在影響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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