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麼遠都能聽見,金焱烈的留影石是下了血本啊!”
鍾靈歌坐在浮空島邊沿,雙腳下方是萬丈高空,藤蔓與她的裙襬隨風飛揚,髮絲拂面,她也顧不得去撥開。
遠空的留影石光芒若隱若現,她們看不真切,但金焱烈和韓夢的每一句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胡九飛嘖嘖諷刺道:“兩個都不是好東西,算計來算計去,最終還不是一場空!家族和宗門的聯姻本就像笑話,修道之人拘泥於凡塵俗世的利益結合,本就是退化。”
“極是。”藍肆月也一貫反感聯姻,利益與利益的結合根本不叫結為道侶,不自由隨心,只捆綁在一起謀利,想也做不出什麼好事。
鍾靈歌收起雙膝,抱著腿笑眯眯看戲:“他們不犯蠢,我們哪能這麼輕鬆。金家豁出去這麼一鬧,韓夢的首座之位保不住,不死也要蛻層皮。我們一點兒力氣都不費就能看她倒黴,多好!”
一鬧開,全域都會知道韓夢的家族滅殺了楚家。得了楚家的幻神散秘方,還得了金家贈的《毒經》,必將引殺身之禍。
還有芳琦真君之死。她走火入魔屠了一整座城池,與中了幻神散的狀態恰好對應,稍作聯想就會猜到與金焱烈有染的人正是風流成性的芳琦。
“熱鬧演完了,我們出發吧,說不定等我們尋寶歸來,韓夢已經死得連屍身都找不著了。”
鍾靈歌見遠空留影石的光芒消散,甩出花羽葉跳上去,飛得輕盈自在。
一路緊趕慢趕,七天後,三人終於抵達荒無人煙的迷陣群島外沿。
四周霧濛濛的一片,連陽光都照不太進,放眼望去不是迷霧就是若隱若現的荒島,像是飛入了一片死地。
“我上次就是從這裡進去,但怎麼感覺路線又有變化,裡面的陣法氣息跟上次不同了。該不會是韓夢提前來佈置過吧?”
胡九飛沒敢往前帶路,皺眉看向四周,試圖找出陷阱。
鍾靈歌仔細感應了一陣,很快就明白了。
“不是她,是這裡的陣法之故。西部浮空島嶼都非固定方位,只是速度緩慢,肉眼看不出移動過,這裡的島嶼等同於陣基,一旦移動就會形成新的陣法,每隔一段時間出入口和生死路都會不同。”
鍾靈歌先用識海中的陣法真言刻下這座巨大的天然大陣,在腦海中稍作演算就找到了入口。
“從這裡進去,比你上次的路線只偏移了一點點,生路的變化應該也不會太大。”
“原來如此!”
胡九飛欣然跟了上去,藍肆月飛在最後警戒。
一入島嶼大陣,絕對的安靜就將三人籠罩,像是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她們三個活物。
“難怪沒有生靈靠近,這裡的迷陣讓人無端生畏。”藍肆月雖知不會有人或妖獸衝出來,但持劍的手還是不肯鬆懈。
胡九飛的心神同樣緊繃著,跟上一次一樣,闖進來就有種被自然力量壓制的不適感。“是啊,天地自然,始終比人力強大。還是靈歌厲害,我上次在這裡繞了幾天幾夜才看見那座大島,今天才進來一個時辰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