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以為深不可測的通道,實際上也就十餘丈。裡面的地面、石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淬了毒的尖銳機關,中空的地方也有難以察覺的絲線,上面泛著藍色的毒液光芒。
“這要是走進去了,又是觸發機關又是中毒的,不死都要蛻層皮。”鍾靈歌走到通道口,不敢靠得太近,只用神識觀察裡面的情況。“好像是融血散,一旦鑽進血液裡就會融化骨血、肺腑甚至丹田。”
“幸好沒進去!沒想到寫得這麼光明磊落的前輩,竟然下手如此歹毒!”胡九飛憤憤地回頭看向散修生平簡介,恨不得能把剛才鞠的一躬收回來。
藍肆月走上前來,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倒覺得通道是真,毒液和機關的佈置,另有其人。”
“咦?何出此言?”鍾靈歌完全沒想過這一可能性,她和胡九飛一樣,想當然地認為這就是遺府主人故意為之。
藍肆月卻另有她想。
“一個擅陣法、懂機關、還會煉製傀儡的元嬰真人,不大可能再在遺府中用毒。而且通道里的機關太明顯、太粗糙,倒像是初學或不精通之人所為。以遺府主人曾經的輝煌經歷,不會淪落到佈下如此粗淺的成品,還要輔以毒藥才能害人,實在違背常理。”
她一分析,鍾靈歌和胡九飛都後知後覺發現了不對勁。
特別是鍾靈歌,她還以為她的以陣解陣出了差錯,激發了不該激發的錯誤路線,原來她解陣的手法沒錯,這條通道確實是通往第一道關卡的通道,只是不知道被什麼人設定了新障礙。
“這就說得通了!按照常理,通往第一關卡的通道不該很難,我們沉下來的這三丈就沒有任何阻礙,這一步也應該沒有阻礙才對。”
“這是不是說有人先我們一步過去了,還在過去之後佈置了陷阱?”胡九飛有些不解,“進入遺府是為尋寶,害後來的人算怎麼回事?”
“可能走到第一關就被攔住了,心裡不平衡吧。”鍾靈歌一邊說著,一邊檢查了一下通道內部的結構和穩定度,確定可以承受一定程度的攻擊,便取出一疊一階符籙開始破壞淬毒的機關。
火屬性符籙攻勢強,燃燒又能帶來二次破壞,把毒液燒得乾乾淨淨。
通道和石洞輕微搖晃,頂部掉落了少許塵土和碎石,並無崩塌之兆。
火光刺目,符籙靈壓時而溢位通道,剛衝至山洞就被鍾靈歌佈下的陣盤擋住,重新返回通道反反覆覆衝擊。
不到半柱香,通道里亂七八糟的利刺和絲線就被毀得一乾二淨,燃燒過的石壁和地面發黑,但勉強能看出原本的樣子。
的確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通路,就連剛才一眼看到的“盡頭”,也是後來者的佈置,經過符籙的攻擊,那道石壁已經崩塌成碎石,露出了後面的路。
鍾靈歌用神識探測了一下距離,剛好跟她演算的一樣。“是三丈,走過去就到第一關了。”
三人透過通道順利抵達第二個石洞,再回頭看,通道對面的來處已經封死,是可進入不可出的單行通道。
這一座石洞比剛才的石洞大了好幾倍,頂部鑲嵌著海明珠,相隔數百年,光芒已經暗淡,好在數量極多,能看清洞中景象。
一具枯骨靠坐在正南邊的石壁上,腳邊散落著一隻空瓶,手邊有一隻靈氣全無的三階上品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