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家人的接送下,尹傑照常朝九晚五地上班。
&nann的善解人意,以及老闆之二寧昊然的口頭認可,她識趣地收縮了工作範圍。總不能浪費老闆們的好意不是?
工作中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新舉措頻出,而是把整個部門的工作重心放到了完成現有各項工作上來。出於鍛鍊Summer和Flora的目的,她把幾個尚處於培育階段的專案分別劃分給兩個人,自己則負責監督和協調。
至於懷孕前剛剛開始的團建工作,她決定藉此機會暫緩,先觀察看看。雖說相聚就是有緣,她原則上不介意為“有緣人”提供幫助,或在前進路上幫扶一程,並且她也毫不奢求回報。但尹傑自認沒有聖母病,對於幫扶之後的“反噬”行為她一貫注意防範。
除此之外,她不想再考慮其他,只安心養胎,全心全意享受孕育寶寶的快樂。只等著瓜熟蒂落之日,順利誕下夫妻二人的寶貝。
在她和何宇新第一次透過胎心儀聽到腹中寶寶那美妙的心跳時,兩個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細心傾聽。良久之後,這對準爸準媽都禁不住流下淚來。
何宇新為尹傑選擇了帝都的一家外資醫院,建檔後尹傑就開始了作為孕媽的系統學習。
以前只知道寶寶在媽媽的肚子裡要呆滿九個月才會出生。透過這次學習後,她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透過日常保健,以及和孩子爸爸的良性互動來幫助寶寶獲得較好的孕育環境。
何宇新更是上心,除了動員全家密切留意她的身體外,還專門準備了一個日記本來記錄她每天的身體和心理狀態,以便隨時提供來自“孩子爸爸”的支援。
或許因為工作安排寬鬆了,尹傑的心境安穩了許多。如今孕吐已經沒有了,她的胃口變得空前的好,嘴饞得厲害。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再是“怎樣才能讓她多吃點東西”,而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不能營養過剩”。
除了參加醫院組織的學習外,尹傑還花費了大段的時間閱讀介紹孕育知識的書籍,把自己的關注點放到了最重要的幾個問題上:
1. 如何保護自己和寶寶的安全;
2. 如何為自己和寶寶攝取足夠的營養但不至於過剩;
3. 如何在孕期進行合理的運動,保持自己肢體的柔韌性;
4. 如何調節孕期壓力。
關於保護自己和胎兒的安全,大多數人談及孕婦時考慮的都是“千萬注意不要磕了撞了”,卻很少人會考慮到“如果磕了撞了該怎麼辦”。
細心的婆婆已經把家中所有桌子櫃子的尖角都用軟布包上了,還在他倆的臥室裡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懷孕三個半月後,尹傑就開始在這厚厚的地毯上訓練自己摔倒時的應對,何宇新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練得差不多了吧?別不小心真摔倒了。”他跪在一旁,伸著雙手做保護狀。
尹傑抹了抹額上的細汗,笑眯眯地回答說:“這不有你在保護著的?放心,每一個動作我都會慢慢來,不會傷到自己的。得多練幾遍形成肌肉記憶,不然一旦突發意外我擔心慌忙之中亂了手腳,想不起來就糟糕了。”
心驚肉跳的何同學只好繼續配合保護,練習結束後他已經滿頭是汗。
“今天這樣可以了,明天再練幾次。好了,扶我起來吧!”尹傑指揮道。這時,客廳裡傳來何媽媽讓他們出去吃飯的聲音。
何宇新慢慢扶起尹傑,兩人緩緩向外走去。
至於如何攝取營養但不過剩,很多婆媳無意中都會忽略。尹傑曾經讀過一篇報道,據說一家人在兒媳懷孕的時候大肆滋補導致營養過剩,生產的時候胎兒太大無法順產。打算剖腹的時候卻因腹部脂肪太厚而無法探聽到胎音,剖腹之後又因為刀口脂肪外溢帶來了諸多麻煩... ...
尹傑很擔心生產後自己的體型嚴重變化,導致坐完月子後還無法投入工作。在她的求助下,在Y省中醫院做內科大夫的表姐特地給她寄來了一套影像資料。尹傑一有空就拉著婆婆一起學習。
何媽媽這才知道,孕期營養過剩輕則加重肝腎負擔影響鐵質吸收,嚴重的話還會引起孕婦中毒。她被嚇了一跳。原以為孕婦下肢浮腫、肥胖、頭腦遲鈍都是很正常的事,誰知道居然都與營養過剩有關。更不用說補過頭可能導致胎兒過大帶來生產危險了。
何媽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從那天起就按照資料中的指導,對尹傑在孕中期和孕晚期的食譜進行了調整。說來何媽媽也很納罕,懷孕的女人,常常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反應,如孕吐,如發懶,如突然轉變的口味,再如干脆性情大變。尹傑的奇怪反應也實在少了些,只在孕早期有過一段時間的孕吐,之後性情依然平順,且也沒有奇特的口味改變(尹傑狗腿地表示:是因為婆婆做得菜太好吃了...,她的諸多準備基本上都沒用上。
尹傑懷孕前一直與豆豆和Ivy一起辦公室附近的健身會所練習瑜伽,既鍛鍊了身體,又聯絡了情誼,可謂一舉兩得。懷孕後還能練嗎?她諮詢了大夫,得知孕期練習瑜伽可謂好處多多,不僅有利於控制體重,還可以鍛鍊心肺功能、增強身體柔韌性,並且還能調節骨盆、幫助分娩。已經與三個女孩培養出“階級友誼”的瑜伽教練也針對她的情況,選擇了一些較簡單動作和調息冥想,為她定製了一套簡單舒緩的孕期瑜伽。
於是尹傑開始了每天散步30分鐘+瑜伽30分鐘的孕期鍛鍊日子。懷孕確認後停頓了近2個月時間沒敢鍛鍊,她現在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生鏽了。在何宇新的保護下,她練習這套孕婦瑜伽幾天之後才感覺身體慢慢舒緩過來。
至於孕期的心理調節。深圳會議後的尹傑如同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一樣,她的心境開朗豁達了很多,慢慢開始習慣於萬事著眼於大局,不再深究細枝末節。因此,即使偶爾因工作或生活中的瑣事刺激而心跳加速,卻也再不會引起她的任何恐慌。其實可以理解,就像從飛機看地球,或從高樓的頂端俯視街道,滿眼觸及的自然是全貌,關注的是更值得關注的東西,某條街道上某個角落上演的悲歡喜樂又如何能夠引動她的感觸呢?
表現在實際問題上,一是她對寧昊然發瘋的擔憂已經減淡了。她盡職盡責地做好工作和溝通,對寧昊然莫名其妙爆發的激烈情緒反而加以理解和寬慰。不知是因為她的包容,抑或是寧昊然心底仍存的善念,他們之間再沒有爆發任何衝突,反而開始往和樂融融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