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達到“最好的結果”,採用一些非常手段是可以理解的,就如同善意的謊言。只要能順利地娶了她,孔世龍作為丈夫,要幫她洗淨汙名,進而更好地保護她,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了嗎?
所以說,孔世龍以為是自己靈機一動想到了誹謗尹傑,其實還真是高看自己了。
孔世龍被中聯舉報之後,也是Christina提醒他注意尹傑的。
“他們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尹傑插話。
“據說Christina在離開寧氏之後找了幾份工作都沒能幹得長久,後來在她丈夫的親戚安排下進了交管中心,負責交通道路監控的工作……”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她的行蹤和動向能夠被“實時”暴露了。
尹傑默然。
塗圈圈接著說:
“Christina這種人的優勢在於熟知每個人的內心,知道如何撩撥能夠達到最佳的效果。她操控孔世龍幾人如同對待實驗室裡的動物,只要在恰當的環境裡說出幾句關鍵的話,就可以讓孔世龍這些人方寸大亂,進而實施不理性的行為,例如打人,甚至殺人,而她自己完全不需要髒手。只要成功一次,這種行為帶來的快感就會讓她像上癮一般不可自拔,她會有一種掌握別人生死的錯覺。在這種快感的驅動下,她會像尋找獵物一樣不斷尋找那些內心有缺陷而軟弱的人。”
“Hanna也是這種情況吧,但好像介入並不深?”尹傑問。
“從你先生剛才的描述來看,那位Hanna應該也屬於孔世龍這種型別,也就是內心極度不自信,卻因外在原因而呈現自覺性自傲。”塗圈圈說,“這種性格不平衡是最容易讓人趁虛而入的。因為他們身上的矛盾性很明顯,掌握了這種矛盾就能引導掌控其行為。通常這種被人情感控制的人,是很難自發脫離掌控的。那位Hanna之所以及時離開,或許是受到了什麼大的刺激,或許是有外力介入。”
尹傑想到了Hanna被辭退,想到了她的大伯龔主任……
“如果孔世龍的舅舅還在,或許他也能脫離掌控吧?”謝過塗大小姐以後結束通話電話,兩人繼續討論。
何宇新說:“我認為不會。孔世龍和Hanna有著本質的區別。Hanna對你態度惡劣可以說是受到了挑撥和蠱惑,孔世龍這麼做雖然也受到了挑撥,但更多是源於他心裡的貪婪和惡念。”
“另外,他們倆對待長輩的態度也不一樣。Hanna對她的大伯是充滿了信賴、依戀的,而孔世龍,你沒忘了吧?他舅舅在世的時候他就開始職務犯罪了。當時他考慮過老人的心情嗎?他為了自己的貪慾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尹傑的脖子仍被固定著,她只能看到特定的一個區域。何宇新體貼地坐到她的身邊,用滴管給她喝蜜水。
“老公,那你打算怎麼辦?”尹傑吞下一口蜜水問。
何宇新安靜了一下說:
“孔世龍自有國家的刑法和部隊的相關法令制裁,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不會又減刑、減刑,……”
“不用擔心,性質不一樣!”何宇新握住她的手。
“那Christina呢?我有點氣不過!”尹傑撅起嘴說。
何宇新忍不住俯身親了親她有點發白的唇瓣,說:
“她的情況不一樣。法律可能還真的無法制裁她。即使有孔世龍的證詞也一樣。”
“為什麼呀?”尹傑焦急道。
“我們都知道Christina是始作俑者,但是沒有用。她的所作所為雖然非常邪惡、非常令人不恥,但依據現行的法律卻無法將她定罪。因為她只是和孔世龍聊了幾句話,既沒有明確地指示對方去實施犯罪,也沒有和對方討論過具體的犯罪方案。”
他眼裡閃動著一種晦澀莫名的光芒,說
“這個女人很可怕,她事實上在犯罪,但她的罪行從法律條文中卻無法界定,因為她從來不會親自實施傷害,因此也完全無法被審判。她說的那些話只是假設,甚至只是不間斷的讚賞和鼓勵,卻能成功激起一個人的慾望,讓他萌生惡意,甚至殺意。如果真的要用法律制裁她,目前只能訴她’洩露道路交通訊息’,或者說’洩露個人隱私’。而後者,至今國內都沒有形成明確的法案。”
尹傑不由喪氣,接著又說:
“可是,如果這樣如果放過她,她的’聊天’、’假設’、’讚賞’……,以後可能會害死更多的人。”
“說的沒錯。”何宇新肯定了她的說法,“這個問題交給我來考慮,好嗎?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好好休息,配合治療,爭取早日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