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渡過了化凡大劫的後期強者才能感應到丹田宮的存在,哪怕只是顯露一角,也已經達到了讓化凡中期修士不可企及的成就,看來你終於要踏入化凡後期了,不過,至少現在的你還不是,只要你這一具歷劫道體還沒回歸本體,我就有辦法滅殺你!”
黃輝渾喃喃自語,他彷彿能看到蒼穹之上的丹田宮的哪一角,這讓他原本一直從容不迫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而難看之中又帶著羨慕嫉妒恨,甚至還有隱隱的一絲畏懼感。
他身邊的另一位化凡初期修士,也就是那位披頭散髮的黃安,同樣也是眼中充滿了畏懼之色。
就在這時,正在暗中盤算的黃輝渾忽然轉過頭去,眉頭一皺。
因為他發現黃家的家主黃石留居然沒有在他授意的情況下,私自離開了禮臺,飛向了郭大師。
“蠢貨,快回來!”
黃輝渾當即出言喝止,若是能偷襲的話,自己這化凡中期修士早就動手了,何必站在這禮臺之上滿懷忌憚的算計半天。
然而他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殺我兒子之仇,不得不報!”
擁有元嬰後期修為的黃石留,其實有八個兒子,但是他最疼愛的就是黃八樂這個小兒子。
事情到了如今這種局面他是萬萬沒想到,他費心費力的給自己的小兒子操辦了這場**的婚典,最後卻成為祭典,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饒是以他老謀深算的心性,竟也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在急切的為子報仇的想法之下,有些喪失了理智。
但他此刻雖然瘋狂,卻不是一個有勇無謀之輩,不然也不會被老祖黃輝渾扶持為當代家主,此刻若是沒有黃家的兩名化凡期強者鎮場,他還不敢向郭大師衝過去。
“想透過讓自己深陷險境來裹脅我和黃安出手?在老子面前耍這種小心機,簡直不知死活!”
少年黃輝渾的臉上罕見閃過一抹慍怒。
因為這個黃石留居然連自己這老祖的話都不聽,仍然執意向前極速的飛去,而且攻擊的物件還不是韓長命,而是正在發愣中的郭大師。
所以黃輝渾豈會不明白黃石留的用意,這讓他有些恨不得弄死黃石留。
黃輝渾相貌雖是少年,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知活了多少歲的老怪,所以他並沒有絲毫要因這黃石留而提前出手的意思,竟無視了他的死活,而是選擇了繼續站在禮臺上按兵不動。
高手過招,誰先出手就輸了半招,況且黃家還在醞釀殺招。
由不得少年黃輝渾不謹慎,現在的黃家嫡系,包括黃石留在內,都是黃輝渾的後人,所以黃石留這樣的小輩若是命喪敵手,完全是死不足惜,而只要黃家有他黃輝渾這位老祖的存在,那黃家仍然是開明神國第一大修仙世家。
“渾叔,黃石留這後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希望不要破壞我們預定的計劃!”
披頭散髮的中年男子黃安毫無感情的說著話,他的身子同樣紋絲不動,並沒有絲毫要救黃石留的打算。
另一邊廂,看似陷入瘋狂的黃石留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經被黃家老祖給猜出來了。
眼見自己都已經衝到正在發愣中的郭大師的附近了,但是兩位化凡期強者居然都沒有要出手幫助自己的打算,這讓黃石留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但他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索性把心一橫,從懷中祭出了一個壓箱底的法寶,擋在身前,顯然黃石留這是在提防郭大師左手掌上跳躍的紅色魂字。
雖然黃石留的修為只有元嬰後期,但他久居高位,他對梁家功法的瞭解比尋常元嬰期修士要多得多,他已經已經猜到了郭大師的真實身身份,也知道太初魂經的恐怖名頭,自然不會掉以輕心,再加上起先那兩個圍攻韓長命的黃家修士中了魂字後,變成呆滯的行屍走肉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所以黃石留可不敢重蹈覆轍,絕對不能讓郭大師手中的那些可怕的魂字給近身了。
然而他懷中的法寶一經祭出,這間大殿內屬於開明神國的修士全都發出一片譁然聲。
“這玉枕上面雕刻有‘人世之事亦猶是矣’,莫非就是失蹤多年的黃梁玉枕?”
“這件開明國的鎮國之寶,不是早已經失蹤多年了嗎?為何會在落到黃家的手中,黃家為何要隱瞞此寶下落?”
“我聽聞這是開明國的一名呂姓的古修士所煉製,此玉枕堪稱是神國第一法寶,雖然樣子像是尋常陶瓷製成的,但是老夫斷定,這玉枕這絕非尋常修士能夠打得破的。”
這時,似乎是為了印證這件黃梁玉枕的防禦力。
一個紅色的不起眼的魂字輕飄飄的飛了過來,這個魂字並沒有幻化成羽毛。
同時還伴隨著郭大師霸道的聲音:“在老夫面前班門弄斧,你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下子,大殿內的眾修士即便再愚笨,再孤陋寡聞,看到這個血紅的魂字也都明白過了郭大師這位充滿了迷霧一樣的修士的真實身份。
“這是……太初魂經?”
終於明白過來的眾人發出了一片譁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