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折翼嗎？”

“當然，是一個沒有翅膀的折翼，就像當年的那個人一樣。”芬琳娜說道，他記得當時他對沈路雨說過，那個同樣與他一樣沒有翅膀的神裔是個很平凡的人，但是真正的歷史並不是那個樣子的，芬琳娜沒有給他說實話。

“沒有翅膀？”亞瑟皺著眉頭。

芬琳娜沒有說話。

“曾經墮落的王者！”亞瑟正色說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可能吧，或者只是個真正的墮落者而已，看他的樣子王者算不上吧。”芬琳娜說道。

說話間，服務生端上菜，兩份黑椒牛排，外加玫瑰花紅酒，醇香的黑椒氣息加上讓人迷戀的玫瑰花香氣，讓此時的氣氛多了些微妙，而在遠處看著的廚師一臉的壞笑。

亞瑟皺著眉，他發現好像這個服務生是不是理解錯了，傳菜的時候只是說了隨便，為什麼總覺得這好像是情侶的套餐，不過亞瑟卻感到好像這樣更適合，他舒展面容，平淡的跟芬琳娜聊天。

“或者他更適合來聖光。”亞瑟說道，他切下一塊牛排放在嘴裡。

“還是算了吧，你永遠也不知道，折翼的孤獨。更何況一個墮落者。”芬琳娜說道。

“難道折翼永遠都和你說的一樣，內心裡是那麼的不堪嗎？”亞瑟疑問道。

“不知道。”芬琳娜說道，他面無表情。

“那你怎麼可以剝奪選擇的權力，就像是你為什麼總是在害怕一些東西。”亞瑟平淡的說，“難道夢想，就只是貴族們才可以實現的東西嗎？”

“我沒有逃避，只是我很現實，是在那個神話色彩早就喪失的世界裡學習的生存之道。”芬琳娜說著，他突然想起在現世裡學習的時候那些讓人厭煩的人和事，還有那對錢財和勢力嚮往的罪惡心裡。他發現越是夢想越是墮落，越是現實或者還能站穩腳步。

“你作為地道的貴族，或許可以去現世裡體驗一下，那種人與事，可能你會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芬琳娜說道。

“我會體會一下的。”亞瑟像是受教育的孩子，不過他只是想要改變芬琳娜而已，他不想看著自己認定的女人如此的獨自存在在自己的世界裡，他一直認為，這個世界很美好。

作為飯後甜點是草莓蛋糕和香草奶昔，還有心形的圖案在上面，這些東西都是那個藏在幕後的廚師做的，但是到頭來，他卻發現原來這兩個人真的只是來吃飯的，沒有那種親親我我，也沒有那種傳情的眼神，更多的是談話，倒像是現世裡談業務的領導。

晚餐還算是愉快，臨走的時候，芬琳娜給服務生要了放在桌子上的螢火蟲燈，作為贈送，所以這個裝著兩隻螢火蟲的小瓶子就落在了芬琳娜的手裡。

夜晚的星辰在規則的運動，亞瑟坐在一邊望著周邊寂靜的一切，這個城市是那種隨著太陽與月亮的運動而作息的，行人很少，除了那些帶著自己寵物遛彎兒的貴族。

亞瑟回過頭看著芬琳娜將攢動著翅膀的螢火蟲放在手裡，愛憐的樣子讓亞瑟很是享受，而芬琳娜卻在為這個小生命在感慨，雖然弱小卻依舊嚮往著這自由，就想自己一樣，雖然卑微，卻依舊嚮往著平等，她把螢火蟲放飛，希望不要再回到瓶子裡當做別人的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