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老可還安好?”楚天簫也不為怪,問候了一句。
“託二少爺的福,牙口尚能啃得動。”老管家似乎若有所指。
“是麼……”楚天簫眼神微斂,就見那老管家再度恭敬一低頭,而後說道:“昨夜二少爺匆匆而至,老奴等禮數怠慢了,現在您是要立即跟老奴回府,還是……”
楚天簫微微一笑:“回府。”
“老奴為您準備了車駕……”
“不必,用我自己的就好,你們準備的……我還真有點不敢坐。”
“如此……”老管家彷彿沒有聽出楚天簫口中的嘲諷,而是躬身道,“請讓老奴為您執鞭策馬。”
此話落下,場間頓時一片譁然!別看這位老管家如今已經退下,當年正式的身份,嚴格說起來也並不高,但他可是跟過兩代家主的老人,資歷擺在那!即便是楚河,見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哪有讓他執鞭策馬的道理?
一時間,場間聰明人立即就回過神來了……
“原來如此……是捧殺手段麼?”
“楚河不愧是楚河!這麼快就找到了楚天簫昨夜之事的破綻所在!那就是……盛氣凌人!”
“不錯,原本,楚天簫的‘勢’佔到了上風,楚河明知那一幕太過驚駭,難以打壓,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玩了這麼一手!”
“是啊,如果楚天簫真的讓陵老頭執鞭策馬了,那他就成了盛氣凌人,咄咄逼人,等回到楚家,那些人會怎麼看他?會不會覺得這就是個頤指氣使的公子哥?難成大事?”
“我覺得更關鍵的還在後頭!你們也知道,楚河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入住了‘少家主’的樓閣——少主樓!而現在,楚天簫這個名義上的‘少家主’回來,那他到底應該住在哪兒?是楚河搬出去還是楚天簫換個住處?這其中意味可深得很!若是這老管家真的執鞭策馬,他絕對會把楚天簫一路帶到側屋,少主樓?次得多的落腳處都不用想了!”
“是啊,以陵老管家的資歷,都為你做到執鞭策馬這個地步了,你一個離家這麼多年剛回家族的敗家子,還想得寸進尺?稍後起了衝突,楚天簫定會處於不利處境,對方只要說一聲委屈,難道還真要還擊不成?實在是進退兩難!”
“可怕!只是一個晚上,楚河便想到了扭轉局面之法,這一手捧殺,再加倚老賣老,幾乎無解啊!”
眾人議論紛紛,當然,都是真元傳音,不過他們能看得出來,一直站在楚天簫身後的慕流凌自然也看出來了,當下又急又怒,死死咬著銀牙,對著那老管家怒目而視……
然而楚天簫對此卻是一副淡然,只是嘴角的笑意愈發濃了一些:“陵老說笑了,您在楚家是長輩,天簫怎敢讓你執鞭策馬?”
陵老管家一擺手,抱拳恭敬道:“二少爺連勝百場,戰敗駱冰晴,大大為老奴出了一口惡氣,老奴年老體衰,無以為報,但為二少您執鞭策馬,總還是做得到的。”
“請您不要辜負老奴的一番好心。”
楚天簫心說你這編得真夠假的,是,你當年的確和駱家有仇,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家的恩仇也早就化解了……如果不出意外,駱冰晴會嫁入楚家成為楚河正妻,是你的女主人!我這次把她打得這麼慘,壞了楚河的大事,你在心底說不定都快恨死我了,現在卻說什麼‘出了一口惡氣’……
果然是頭老狐狸,說起謊來眼都不眨。
楚天簫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陵老有心,天簫也不能辜負,不過……我的雷龍馬脾性暴躁,只怕您力有不逮吧?”
此話落下,慕流凌立即眼睛一亮——是啊,雷龍兇馬可不是尋常人能夠駕馭的,少主似乎是修有雷系的某種秘法,才能配合御獸環駕馭此獸,可是這老管家卻不可能做得到!此事若是就此擱置,倒是不錯的應對。
然而,這點小心思,陵老管家怎麼會猜不到?
“呵呵……老奴當然不會去牽雷龍兇馬。”就見陵老管家臉上露出乾癟的笑容,很是難看,但看在眾人眼中,卻分明帶著一抹陰森狡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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