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當下。
自那日聽茹樓事件後,楚天簫與仙流互相排了排時間,終於趕在連環拍賣會舉行的前夕,進行了那場‘謎一樣’的會談。
一番交談之後,雙方互相抱拳告別,便分道揚鑣,各自下山。楚天簫匍一走下,沒過多久便看到了守候在此地的血巖和封蘿兒。
兩人見到楚天簫,都微微吃驚,他們本以為這場會談既然被楚天簫視為‘破解團滅’的殺招伏手,必然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交談,本以為自己兩人很可能要在這裡守候一天一夜,卻沒想到……前後總共還沒兩個時辰,談話便已結束。
結束得如此之快……究竟是一錘定音,抑或是不歡而散?
兩人心裡不免有些打鼓。
看著他們一副焦急別捏,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楚天簫不由得一笑:“行了,走吧。”
這話落下,兩人精神一震——看楚天簫這般自信,應該是談攏了!
“少主,你們都在上面談了什麼呀?”
封蘿兒仗著女性天生的優勢,大大咧咧地開口問道,血巖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好奇……
“呵,也沒什麼……就是達成了一點默契。”
“配合?少主,不是蘿兒說,此人和我們非親非故,他的話,可信麼?萬一他口頭上說好,暗地裡捅刀,怎麼辦?”封蘿兒微微皺眉,疑惑道。
“此人可信。”
楚天簫微微昂頭,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因為……他排行第六。真要算,也不是非親非故了……”
聞言,封蘿兒一愣,完全聽不懂此話,和血巖對視一眼,都讀出對方眼中的茫然。
“少主此言何意?”
“呵呵……反正,此事已穩。”楚天簫微微昂首,卻是再賣了個關子,封蘿兒也沒有多問——反正拍賣會就在明天了,一切,到時都會見分曉。
“……少主,你們真的就談了這個?”便在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血巖突然出聲道,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聞言,楚天簫仔細想了想,然後口氣輕鬆地說道:“哦,還有件事……說起來,都怪老爹的紫衣樓還沒給我開第三閣,兼之我出來得有些急,好些財物都嫌重沒帶,導致如今手頭稍微拮据了點……”
“怕明天玩得不盡興,我就拿幾幅畫,仗著一點‘別人的交情’,問他要了點‘零花錢’。”
這話落下,血巖和封蘿兒頓覺哭笑不得——就自家少主這段時間的表現,還說什麼‘來得及’,‘手頭拮据’?也就是兩位嫡系狗腿了,要換一個人聽這話,肯定會以為楚天簫乃是裝逼……不過話說回來,當血巖和封蘿兒接著再聽楚天簫說是拿幾幅畫換‘零花錢’,便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幾幅畫而已。
神州浩土首重武道。畫技等奇淫技巧,固然有許多令人歎服,但說值錢……也就那麼回事。
血巖和封蘿兒都將此事略過了。
“好了,接下來,全力應付明日的拍賣會吧……哈,折騰這麼久,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敗個家了,想想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
……
此時,在山的另一邊,幾個衣著亮麗的女子簇擁著一位錦繡公子哥,其中,還多了一名叫做‘珮鸞’的少女,顯然是捲入之前事件,從而加入這個‘大家庭’的新人……
“公子……拿出如此數目的靈幣,就為換幾幅畫,是否真的值得?”
一行人走著走著,一名素衣女子便有些肉疼地說道:“即便公子與那人意氣相投,即便您是大周第一有錢人,您也不能……不能這樣啊!聽聞那位可是大周有數的敗家子,您給的錢,說不定明日就被他花光了,這也……這也太暴殄天物了些吧?”
聞言,仙流露出頗為玩味的表情,捏著下巴說道:“這會兒心疼了?那好,你把你的那幅畫還來,公子我這就去‘退貨’!”
“公子不可!憑什麼是我!”這話落下,素衣女子頓時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再無方才的穩重,一雙藕臂還緊緊抱住了一道畫軸,一臉緊張。
甚至因為太過緊張,長長的畫卷還鋪開了一角,卻是露出了素衣女子姣好的面容……不同於神州浩土最為流行的畫法,這畫中人,竟是極其酷似女子本人!
瓊鼻,鳳眼,柳葉眉……
無一處不傳神,無一處不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