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掌握了這樣一股力量,其中意義,幾乎不下於敗家軍初立之時……
只是……
“可惜了……”
楚天簫不禁在心中長嘆一聲……他很清楚,這股力量雖然強大,卻決不能長久保留。
其一,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得……本來三千敗家軍就已經夠惹人眼球了,若是再來這樣一支完全聽從於自己一人的百萬兇獸大軍,只怕大周朝堂上的某些人就該坐立不安了,屆時,很可能又是一場動盪……
敵對勢力亡我之心不死,只是欠缺藉口……對此,楚天簫可心如明鏡,也從未放鬆過警惕。
其二……就算楚天簫想要留下這股力量完全為己所用,也很難做到——畢竟萬獸天靈液不是萬能的,不可能給妖銘洗腦,讓它賣身給自己一個啟魂境……它的原理,其實更多是類似於“改造控制”的手段,只不過更加高明罷了。
換言之,妖銘的神智絕不會保留完整,它可以和楚天簫進行一些常規交流,但經過試探,稍微細緻一些的談話,它是進行不了的。
當然,即便如此,要利用它“傳訊”,在短期內騙騙麾下兇獸,依舊不難。但長久下去,那些晉入四階,已經洞開神智的強大凶獸一定會察覺到不對勁,到時,它們不可能再服從妖銘的決定——以野生兇獸的天然高傲,如非被捕獲,簽訂了某種契約,否則是決計不會“歸降”人族的。
一如野馬鄙視家馬,它們連服從人族的同伴都視為恥辱,所以要是真到了那時候,它們很可能會選擇帶領部族拋棄妖銘,前往他處投奔另外一位五階大凶,或是找個山溝溝安營紮寨,稱王稱霸。
“罷了……本來就是意外之財,我也不精通御獸之道,若真‘全部’留下,麻煩更多……嗯,還是先按原計劃來吧。”
心中微微可惜,但楚天簫更知道輕重緩急,當即有了決斷。
就見他不斷叩著右手,思緒,也是越來越清晰。
“就目前來看,妖銘發狂應該不是周林的手筆,而只是經由他引導。更深層的原因,應該是被魔族陰了……如果這一點成立的話,那麼魔族想要的,就不會是席捲人族的獸潮,而會是別的什麼……”
“再聯絡來之前,陛下與我說過的魔族異動,那些詭異的行軍路線,以及流族帝宮的訊息……”
“綜合看來,很有可能,是血祭!透過發狂的獸,與人交鋒,廝殺,從而聚集足夠的精血……完成血祭開啟流族帝宮?唔,是了,整條線的脈絡八成如此!”
思至此處,楚天簫微微斂目。
“真不愧是枯……連這種局都想得出來,但下了如此重的籌碼,想來也不全是為了上古流族這支強援吧?唔,是流族帝宮中……有什麼嗎?”
靜靜思忖了一陣,楚天簫按住了額頭:“線索還是有些少……許多細節推不出來,不過,有些事做做看,總是沒錯的……”
“比如說……利用妖銘遭暗算這等絕好藉口,指引獸潮反撲魔族,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心念微動,楚天簫目露精光:“應該可行……血祭的話,多半是隻要夠強即可,並不曾聽說對種族有什麼具體要求……更何況這次開啟的是流族帝宮,乃是上古流族曾經的地盤,卻和人,魔都無什麼關係,既然人可以,那麼……魔族的鮮血,應該也同樣可以完成血祭!”
“……唔,以枯的狠辣決絕,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八成還是會啟動血祭,只是不知那時,這位魔族大智者的心裡,會不會有點憋屈?”
一念至此,楚天簫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雖說“我以我血薦軒轅”很是偉大悲壯,但能以敵血來完成所需,卻無疑更合楚天簫的心意。
“嗯,那就這麼決定了。”
“獸潮我有,血祭你請。”
心底這般惡趣味地道了一句,楚天簫再將整個計劃過了一遍,同時開始例行檢測大敗家系統的物品欄等,以備萬全……
然而就在這時!
他突然看到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