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是從羚羊谷抓來的幾隻羊。

鳳凰翎的做法非常古樸：就是水煮羊肉做成手扒肉。除了羊肉和鹽其他什麼都不放。

又把嫩肉剁成小塊包在羊肚裡做成肚包肉。吃起來極為爽口。

而羊最肥的地方就在於羊尾部分，這地方是羊儲存脂肪的地方，又名羊尾油。後世許多人吃不來，覺得太膩。

但是對於缺乏脂肪儲備的原始來說，羊尾油是不可多得的佳餚。鳳凰翎吃羊尾油的方法就是把羊尾油切成小塊放在手掌上，然後直接吸進肚子裡——一般來說看吃羊尾油的方法就能判斷出你是不是一個合格的乾飯人。

像鳳凰翎這樣放在手上吸著吃的就是頂級乾飯人。吃不下覺得太膩丟到一邊的，就屬於偽劣乾飯人，甚至不配成為乾飯人。

“你說的那個袁青牛在南方，你能帶我去南方嗎？”王希咖用小刀切下一塊翎羊肉，邊吃邊問鳳凰翎。

他感覺鳳凰翎的鳳凰坐騎非常方便，如果鳳凰翎知道袁青牛在哪裡，說不定一天就能帶自己飛到。

“去不了啊，南方是我們首領的地方，是我們的都城。首領規定任何人不能在都城上空飛行。要去只能從陸上過去。”鳳凰翎一邊吃肉一邊說道。

這倒是讓王希咖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時代的土著竟然也會有“淨空區”的概念。後世的國家首領出於安全原因，往往會在首都自己住的地方劃定一個“禁飛區”，目的是怕敵人空襲。

那麼這個阿茲特克首領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不準首都上空有人飛行呢？帶著這個問題，王希咖採訪了正在吃肉/腸的鳳凰翎師傅。

這個肉/腸是用羊腸製作，洗乾淨以後灌入肥瘦相間的羊肉。現灌現煮，非常好吃。

“那當然是怕有人騎著鳳凰從天上攻擊他了，那能是啥？”鳳凰翎說道。

嗯，看來古代首領和現代首領一樣，設定禁飛區都是出於安全原因。只是後世的飛行器比如飛機和無人機可以發射子彈，投擲炸彈。這個鳳凰有什麼威脅呢？

“威脅大了去了啊，你可以往皇宮射火箭，丟大石頭，甚至還可以乘坐大鳳凰直接去撞皇宮，你說該不該禁？”乾飯人鳳凰翎一邊吃著肉/腸一邊說道。

“那麼，假如你硬要騎鳳凰去闖皇宮呢？”王希咖很想了解一下皇城的防禦系統。在後世，如果你在禁飛區飛那是會被放空炮打下來的。而且那時候有雷達，你都還沒飛到雷達就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了。

這個時代又沒有雷達，假如有人硬要騎鳳凰進攻皇城會怎麼樣呢？要知道每個王朝肯定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想要造反的人。

“有觀察哨啊，各觀察哨還有大型弓弩，那弓弩可厲害了，你飛到多高都能給你射下來。鳳凰只要一過就立刻射成蛋。所以鳳凰一般都不往南飛，而且皇城內不準擺放梧桐木。”

觀察哨王希咖可以理解——任何一個部落的首領，只要有點勢力的都喜歡設立觀察哨。至於所說的皇城內的“大型弓弩”，王希咖覺得可能是冰與火之歌裡面謀士設計出來可以射龍的那種弓弩。如果是那種大型床弩，倒的確有可能一箭把一頭正在飛行的鳳凰射成鳳凰蛋。

看來這個阿茲特克帝國的防禦設施還是很強的，如果當年的西班牙帝國不靠天花病毒是很難擊敗阿茲特克帝國的。

“你們歷史上曾經有過騎鳳凰去殺國王的嗎”王希咖挺好奇，不知道阿茲特克歷史上有沒有陳勝吳廣式的人呢？

關於阿茲特克的歷史後世瞭解得本來就少，後世只知道他們跟西班牙人打仗。他們自己的歷史倒是知之甚少，因為很少有人能破譯他們的文字。

“怎麼沒有？經常有啊。”鳳凰翎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個乾飯人似乎除了乾飯，對其他的事情都不太在乎。

“那有沒有贏呢？”

“有輸有贏啊，贏了你就當國王，輸了那就被砍頭，就這麼簡單。”

看來全世界都是一個樣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王希咖對於阿茲特克的歷史雖然感興趣，但更感興趣的是袁青牛。

“你覺得袁青牛會在你們的皇宮裡面嗎？”

“有可能，反正袁青牛是這麼說的。哎，你別老擔心什麼袁真人不袁真人的了。吃飯就好好吃飯，來，喝碗湯！”

鳳凰翎說這遞給何範一碗羊湯。

王希咖看了一天的畫，腦子裡亂哄哄的。這時候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羊湯，什麼煩惱都忘記了——這袁真人自己找他麼他不在，不找他麼又畫壁畫又留落款的等自己去找他不太地道。

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有意思的事呢，那個袁青牛喜歡裝神弄鬼就讓他繼續裝神弄鬼好了。

自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喝好自己的羊肉湯就好。所謂該吃吃，該喝喝，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

吃完羊肉喝完羊湯，便是散步時間。所謂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麼經典的養生理論注重保養的鳳凰翎自然是懂的。

當下鳳凰翎帶著王希咖和灰海狸繞著優山美地逛了好幾圈，作為一個本地人他知道好多外地人不知道的風景優美的所在。

不用為生計擔心的阿茲特克人吃完飯就研究出了好多遊戲，鳳凰翎邀請王希咖和灰海狸參與他們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