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的人是總警署署長的朋友我見過的他們在開羅城裡殺人不會惹上任何麻煩只是苦了這些倒地的傢伙——”米茲有一點小小的感傷。
龍堂的人與全球各國警方都能攀上交情我相信他們的力量能輕易打通與警署署長的關係。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不必對此長嗟短嘆。
我指向金薩微笑著告訴米茲:“死掉的三個都不是無名之輩你叫機靈點的警員給他們拍下照片來給國際刑警總部。粗略估計三個人都是紅榜通緝令上的人物最低規格的獎金也得五萬美元。”
“陰間”組織是國際刑警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曾頒下了高額獎賞令全球緝拿這群人米茲一定也看過這份資料。
“真的嗎?”米茲來了精神蹲在金薩身邊湊近去看著對方灰白色的臉。
“君子無戲言。”我微笑著走到洗手間去拿起梳子整理自己的頭。以我的生活原則總認為外出吃飯是一件大眾性的活動注意儀容是對別人的尊重。鏡子裡的我狀態並不好兩個突出的黑眼圈鬆鬆垮垮地套在眼睛上嘴唇也焦渴得起了一層白皮。
米茲依計行事把一切甄別工作交由最得力的手下去做。
半小時後我們在酒店前的廣場上上了他的車子慢慢地匯入了華燈初上的長街。經過了連番血案月光大酒店的住客們流失得很厲害至少有七成以上退房撤離。我回頭望著酒店冷冷清清的門口不覺有些內疚。
“在想什麼?”米茲按了下喇叭嘀的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搖搖頭反問了一句:“我們去哪裡吃飯?誰請客?”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當然是我請而且還要介紹你認識一個熟人——”
窗外夜色闌珊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爭先恐後地賣弄著風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經過的每一個人:這裡是開羅非洲的第二大銷金窟。
“除了瘋子艾吉我不想見任何人。”我對他的熱情有些吃不消了印象中自己在埃及沒有太熟的朋友。就算有也是老班那種匿跡已久的怪朋友不適合坐在一起共進晚餐。
米茲搖搖頭:“不不艾吉是吃飯以後才見這個人卻是來陪咱們吃飯的。”他向我做了個鬼臉將車子拐向右邊的一條岔道隨即七扭八轉過了幾個狹窄的十字路口後停在一家院子前。
“到了請下車。今天我請你吃正宗的阿拉伯炒雞、牛腩米飯和番茄牛尾湯。”他下了車替我推開那扇格柵門。一隻白色的哈巴狗飛奔出來討好地向他搖著尾巴然後在他褲腳上不停地蹭來蹭去。
院子裡的草坪剛剛修剪過散著斷葉殘梗的柔美清香。剛剛過了格柵門一個穿著居家服的女人便推門出來在入門的臺階邊躬身行禮:“歡迎陳先生的光臨。”
房門開著一陣炒雞和熱湯的濃香與輕風編織在一道毫不客氣地勾引著我的胃。
這片地方屬於新城區和老城區間的交界居民大多數是從別的城市遷居而來所以每一家的建築風格都完全不同。我們進入的是具有美式風情的三層木樓而第一層客廳裡的傢具則帶著北歐的原木色彩。
“陳先生請稍坐馬上可以開飯。”女人謙卑地垂著頭碎步走向後面的廚房。
我覺得她有些面熟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米茲一直在眯著眼偷笑目光不時地瞄向廚房半掩著的木門。
“米茲這似乎不是你的家?”我大惑不解。
沙側面的半舊壁爐上擺著幾個像框但裡面找不到米茲的影子。
米茲得意地微笑:“嘿嘿以後會是但暫時還不是。”
等那個女人託著一個白色的托盤第二次出現時我忽然醒覺:“莎拉?你是那個小酒館的女招待?”
這種結果讓我有幾秒鐘的愣怔因為不明白米茲為什麼會帶我出現在莎拉家裡而面前的她完全是溫馴善良的居家女子與肆意地跟酗酒者粗俗笑鬧的女招待完全不同。
莎拉低眉順眼地笑著:“是我陳先生。米茲警官說你對艾吉的畫和經歷都感興趣於是我們就冒昧地請你過來請不要嫌棄我的廚藝。”
米茲並沒有急著解釋什麼只是手忙腳亂地幫著莎拉擺弄刀叉碗筷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阿拉伯炒雞是相當有名的一道菜莎拉的手藝絲毫不遜於外面餐館裡的大廚只是我覺得好像是陷入了米茲的某個圈套自始至終被矇在鼓裡。
米茲在吃飯之前匆匆出門接了一個電話再次回來時喜出望外:“陳先生我得謝謝你送我的那份大禮——莎拉是個好女人我準備娶她然後去西城區買一套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徹底結束光棍生活。六百萬獎金哈哈今天真是一個不錯的日子!”
我瞬間便明白了金薩三人屬於國際刑警通緝的要犯三條命一下子便換到了那麼一大筆錢就算他肯拿出一部分來分給手下兄弟仍舊有一大半進了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