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沒有想到的是,兩個案子竟然合併成了一個,一併結了。自從蕭文君參與到案件中來,他破案的速度有如神助。
禍亂宮闈的案子,王九淵處理得很好,有功當賞,升官的告身已經提請上去了。
原以為蕭文君是真的知曉陛下的解藥在哪裡,結果她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找到了下毒之人,肯定就能找到解藥,這點常識還需要本郡主教你嗎?
好在王九淵從郭明口中撬出來瞭解藥的線索,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解藥,並且將那夥人一網打盡,為了審問這些嫌犯,自己又將要幾天合不了眼。
想起郭嬪喝下毒酒後,冷宮裡的那群老鼠便迫不及待地爬滿她的屍體,那場景,每每回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郭嬪被打入冷宮到最後處死,不過短短七日時間,後宮卻像是變了天,一個個謹小慎微,非必要不出宮門半步,人人都活成了賢妃。
前朝後宮,息息相關。
中秋宴後,皇帝連續幾日沒有上朝,那日參加宴會的臣子,雖然當夜出了宮門,卻是再也沒有見到陛下一面,皇子們也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府邸。
這一切都透著股詭異,漸漸流言四起,整個京都都是人心惶惶。
而處在這場風暴中心的皇帝,卻是沒有這個覺悟,服下解藥後,他感覺自己身體一日好過一日,甚至能在秋狩時親自下場。而在他身邊伺候的安公公越發的小心翼翼。
“安世,你覺得宇文曜怎麼樣?”皇帝狀似不經意提起。
“……”以前皇帝問自己話時,腦子飛快轉上三圈,才敢回答,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就算是腦子再多轉上十圈,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皇帝不悅的看了安公公一眼,對他的顧忌心知肚明。
“奴才該死!”
“該不該死,朕說了算。安世你識人不清、御下不嚴,罰俸三年,下差後自去領五十板子,以儆效尤。”
“謝陛下隆恩!”安公公大喜,只要陛下發落了自己,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現在案子已經結了,你儘管說,恕你無罪。”
“奴才認為,三皇子在整個案子中乾乾淨淨,反而有些不對勁。殿下和郭罪人好歹也是母子,若是一點也未溝透過,這說不過去。”
“兩個案子都是出自郭罪人之手,有一點奴才是萬萬沒想通的:郭罪人給您下毒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而您在毒發之時郭罪人身處冷宮。”
“接著說。”
“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奴才沒有猜到郭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皇帝點點頭,那就讓這水攪得再渾一些。
“擬旨,大皇子治下不嚴,被歹人有機可乘,褫奪封號,降為郡王。”
“三皇子生母郭宜荷,謀害天子,蛇蠍心腸,其已伏法,著三皇子前去郭家申斥。”
“蕭家蘭陵郡主救駕有功,封其兄蕭文清為蘭陵郡公,賞黃金百兩。”
皇后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安公公親自領著幾個小太監出去宣讀聖旨。
“臣妾參見皇上,陛下瞧著已是大好了。”看著皇帝氣色不錯,皇后發自內心地說道。
“朕這次找你來,是有一件事與你商量。你覺得蕭文君此女如何?”
皇后看著皇帝面色如常,不知他此言何意,心念急轉直下,中規中矩道:“臣妾覺得蕭文君這孩子,行事看似莽撞,實則縝密,毫不拖泥帶水。”
“若讓你收為義女,皇后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