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戶正是被孫正挑出來跟隨蕭文君的那一百名死士,他親眼目睹了蕭文君殺伐果斷,算無遺策。
能被她記住,他很是榮幸。
“地牢在哪裡?我要找一個人!”蕭文君總算見到了熟人,不客氣的開口問道。
“郡主,不是屬下不幫您,只是這不合規矩。”劉千戶被蕭文君的語氣唬住,自動代入到那日作為屬下的情景。
“剛才入地牢的人,曾經刺殺過我,作為證人,怎麼就不合規矩了?”蕭文君目光沉沉地盯著他,雙手抱胸,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這……”劉千戶頭大如鬥,很是為難。
“郡主是本官邀請過來作證的,諸位都散了吧。”王九淵從外邊進來,清朗的聲音令緊張的氣氛為之一鬆。
他將蕭道誠一家帶到拱衛司後,便親自去找蕭文君,沒想到卻是錯過了。
劉千戶暗自緩了口氣,他剛才已經頂不住差點便要鬆口了。正準備開口,卻被王九淵給堵了回來。
“劉千戶,你自己看著辦,我跟著郡主,不礙事的!”說罷,便快步消失在大門口,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劉千戶。
思索再三,劉千戶還是覺得,此事還是得向上稟報才行,不然怪罪下來,自己可擔待不起。想到就做,劉千戶快步出了拱衛司衙門,往孫正府邸而去。
……
這廂皇帝正在坤寧宮與皇后說著話,王貴妃作陪。
院判走後,派來太醫院的婦科聖手章太醫往坤寧宮駐守,這幾日由他來培訓皇后宮中伺候的宮人,如何照顧孕婦。
皇帝對院判的周全十分滿意,承他的情,有心讓章太醫在自己面前露臉。
“皇后胎象如何、穩不穩,這胎是不是皇子?”
“回陛下,微臣……”章太醫吞吞吐吐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本就難得面聖,對天子先天就懷著一份恐懼,又面對皇帝連珠炮似的提問,章太醫慌得冷汗都冒了出來,況且這才懷孕不到三個月,任誰也摸不準脈象啊!
“哼!”皇帝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不悅,但他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是心情太過急切,不自覺像回到了年輕時毛躁的性子。
老房子著火,燒的只會更旺!
安公公突然快步從外邊進來,低聲稟告道:“陛下,拱衛司來了訊息,蘭陵郡主強闖地牢。”
“噢?是因為蕭道誠的緣故?”皇帝福至心靈,立馬猜到了蕭文君的目的。
“陛下聖明,正是如此。”安公公見皇帝沒有發怒的跡象,順著話頭無形中又拍了一記馬屁。
“哼!這蕭文君簡直無法無天,連朕的拱衛司都敢硬闖!”皇帝突然冷下臉來。
最會察言觀色的皇后,見皇帝眼底未有怒氣,只是故意拉著臉,便是笑道:“陛下息怒,我女兒是什麼性子,您難道不清楚?可別嚇到肚子裡的孩子。”
聞言,皇帝一愣,這才想起來,蕭文君已經認了皇后作義母,那皇后肚子裡的孩子便要喚蕭文君一聲姐姐。
皇帝腦子轉得極快,若是這樣,自己的嫡子出生就有了蕭文君這樣霸氣護短的姐姐,人生路應該會更加順遂罷。
“是是!皇后都替她求情了,便作罷。朕也相信她是個有分寸的孩子,行事看似衝撞,卻從未做錯過任何一件事,冤枉過一個好人。”
“告訴孫正,雖蘭陵郡主折騰,不要惹出什麼禍端就行。”皇帝不在意的擺擺手,此事就此揭過。
皇帝未說出口的便是,同樣是因為蕭道誠,蕭文君有勇氣直闖拱衛司,而宇文曜卻只敢到自己面前探口風,畏畏縮縮、左顧右盼,還不如女子做事幹脆利落。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他還是更欣賞蕭文君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