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君身側的王貴妃,用力的拉扯她的裙角,示意她趕緊跪下。而蕭文君只是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是直面皇帝。
與此同時,宇文曜也看見了鶴立雞群的蕭文君,心中暗道不好,也不知道郭嬪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被她抓住了把柄。
好在自己謹慎,給大皇子的親衛下的媚藥足量,到此刻還是瘋瘋癲癲,留下了斬殺他的機會和藉口,讓他的口中沒有透露出任何資訊。
“蘭陵郡主,你對此可有何解釋?”皇帝的臉上恢復平靜,看向蕭文君的眼神,透著陰鷙。
“回陛下,臣女不知道您要臣女解釋什麼?臣女被郭嬪娘娘帶來此處後,便睡著了,醒來時未見一人,許是醉後臣女口渴得厲害,屋裡沒有水,臣女出門找茶水,卻是迷了路。”
“在外面逛了好一會兒,見到此處的宮燈移動,才循著光亮過來,幸好您夜遊太和殿,不然臣女整晚都找不到路。”蕭文君回答得邏輯清楚、條理清晰,語氣恭謹。
皇帝對蕭文君說的話,卻是半個字都不信,繼續問道:“即是如此,為何你要換衣裳?”
“回陛下。”蕭文君低頭,表現出恰到好處的羞赧。
“郭嬪娘娘心細,見臣女的衣袖沾了血跡,也怕臣女和衣而睡弄皺了衣裳,失了禮儀,便仔細囑咐臣女脫了下來。臣女醒來後,沒有找到原來的衣服,只好換了一身備用的衣裳。”
解釋很是牽強,但轉念一想,蕭文君作為初次進宮之人,不懂禮數,在這方面被人擺佈,也是極有可能的。
“父皇,蘭陵郡主臉上的傷還是兒臣弄的,今日大家都看到了,做不得假。”聽到此處,四公主對蕭文君更加愧疚,以為是自己的原因,導致蕭文君被父皇懷疑。
皇帝充滿威嚴的目光落在四公主臉上,警告的意味明顯,轉而又是看向了蕭文君:“郭嬪中了媚藥,你可知是誰下的?”
聞言,蕭文君驚訝地抬起頭,眼神不自覺的飄向內室,好似意識到什麼一樣,又急急地低下頭,驟然間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回陛下,臣女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裡知曉這些事情?”
聲若蚊蠅,但吐字清晰,在場之人皆是聽得清清楚楚。
皇帝一窒,但並沒有打算放過蕭文君,她不過是個在京都沒任何根基的孤女,蘭陵蕭家做不了她的靠山,反而還需要她撐起來,他不相信有誰會這時候還敢出言幫她。
“郭嬪中了媚藥,與男子在此私通!為何恰好此時此刻應該在此處的,你、不、在?”
話裡有著極大的惡意,不管如何解釋,都會被這汙穢之事沾染,清名必定會留下汙點!
“陛下!您問了臣女如此多的問題,莫非您的意思是?是認為這些人想害的人是臣女嗎?”蕭文君玉手一指內室,指尖顫抖,眼圈瞬間紅了,臉色也變得蒼白。
不等皇帝插話,蕭文君繼續哭訴道。
“可憐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奉旨來京都,只為完成陛下您的賜婚,為何才一進宮,就會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要害臣女,甚至不惜設下如此歹毒的圈套!”
“臣女到底是得罪了哪位貴人,要這般置臣女於死地?”蕭文君哭得那是梨花帶雨,肝腸寸斷,聞者傷心,看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