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凰也看著街上,捧著匾額的楊家人已經走到了前方的濟世堂門口,對著濟世堂裡的人千恩萬謝,差點就又跪了下去。
楚千凰確實是驚訝的。
她原以為古代的中醫僅僅是用些草藥、針灸按摩之類的,最多也就是割個毒瘡,按照楚千塵的說法,濟世堂這位神醫治療那眼睛受傷的方法倒有幾分西醫的感覺。
短暫的驚訝後,她平靜了下來。也是,古有華佗通開顱之術。
楚千塵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大姐姐,你也覺得有趣吧?我前兩天聽說後,還特意讓琥珀去濟世堂打聽了一下,說是神醫是用了絹線給那個婦人縫合傷口的。這人的面板居然能用針線縫合。”
“原來絹線可以縫合傷口。”楚千凰歪了歪頭,帶著幾分興味,幾分感嘆,卻已經沒有了驚訝。
楚千塵注意到了她微妙的神色變化,又道:“聽說,等傷口癒合後,還要再把線給拆了。”
她壓抑著心頭的激越,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對了,楚千凰十有八九是真的知道一些縫合術的事。
楚千塵藏在桌下的手飛快地對著琥珀使了個手勢。
琥珀立刻意會,很默契地與楚千塵一唱一搭:“大姑娘,奴婢之前去濟世堂打聽了,那裡的夥計說神醫是拿著繡花針往人眼睛上刺,嚇得他都沒敢看。後來拆線的時候,可疼了,病人叫得好像殺豬似的。疼歸疼,眼睛是真的保住了!”
琥珀故意誇大了幾分,假裝是她打聽回來的。
末了,她還感慨地嘆道:“奴婢之前還覺得這夥計是編的,現在瞧這家人專程來送匾額,看來是真的。”
楚千塵眉眼微挑,臉上笑意盈盈,嬌豔柔美,她饒有興致地說道:“大夫用絹線來縫合傷口,感覺就像是繡娘似的。”
楚千凰被她逗笑了,想著那些醫科生都要反覆練習扎針、手術打結什麼的,覺得有趣。
她煞有其事地說道:“沒錯,是像繡娘。”
“繡工是精細活,這傷口縫合也是精細活,絹絲極細,倒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楚千塵在心裡默默地咀嚼著“一個選擇”所透露的言外之音。
砰砰砰!
楚千塵的眸子又幽深了幾分,笑著介面道:“繡娘可以用絲線、棉線、毛線、金線、銀線……縫合傷口應該也可以用別的線吧?琥珀,你去濟世堂問問。”
“是,王妃。”琥珀立刻就領命,退出了雅座。
楚千塵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隨意地拈了顆糖漬杏肉吃,杏肉酸酸甜甜,她滿足地彎起了唇角。
“大姐姐,這糖漬杏肉味道不錯,你也試試。”楚千塵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了指其中一碟蜜餞,“七娘肯定也喜歡,下次我去探望她,給她帶兩匣子去。”
楚千凰就也拈了顆糖漬杏肉,只不過她沒直接吃,反而是丟進了她手邊的那杯菊普里,“這麼吃也別有風味。”
姐妹倆隨意地閒聊著,與此同時,琥珀小跑著出了雲庭閣,沿著走了一段路,來到了濟世堂的門口。
這時,楊家人送完匾額後,已經離開了,濟世堂的門口又變得空曠了起來,因此以楚千塵和楚千凰所在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濟世堂的一個夥計熱情地招待了琥珀。
那夥計很快就叫來了劉小大夫,琥珀摸出一塊銀錁子塞給了劉小大夫,兩人說了一番話後,琥珀就離開濟世堂,疾步匆匆地又往雲庭閣這邊回來了。
琥珀不一會兒又回到了雅座,因為走得急,她氣息微喘。
“王妃,奴婢問到了,大夫說了,有絹絲線,銀線,棉線,還有桑……桑什麼來著。”琥珀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對了,好像是桑皮線。”
“奴婢記得還有銀線……以及……”
琥珀皺緊了眉頭,話說得有些顛三倒四,重複地說了一次銀線。
楚千凰見她眉心皺出了一個川字,就順口接了一句:“羊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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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塵就是為了王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