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逸是有這個資格驕傲的,他讀書不怎樣,但騎射和馬球在他們中間都是佼佼者。
史子策緊緊地緊緊地攥著馬球,嘴角的笑意早就僵住了,越來越覺得楚雲逸可能是知道了。
昨天意外讓楚雲逸逃過一劫,史子策本來想著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挑動楚雲逸跟他們去跑馬,讓他驚馬斷了他的腿。
只要楚雲逸傷了腿,頂替他的人肯定就會是自己。
史子策眼神陰鷙。
楚雲逸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府庶子罷了,還敢跟他搶名額。
原本家裡都打點好了,偏偏自己第一天的武試沒進前十名,國子監那邊又必須保楚雲逸,就只能把自己給刷掉了。
距離國子監開學只有三天了,快要來不及了。
如果楚雲逸真的知道了,那麼他現在已經有了防備心,自己再想下套就難了。
看著史子策陰晴不定的臉色,楚雲逸勾出一個譏誚的笑。
哼,他就是不進他們的套,他就是讓史子策求而不得,等他過幾天進了國子監讀書,活活氣死他史子策最好。
“你們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楚雲逸一夾馬腹,從史子策的身旁策馬駛過,英姿颯爽,頗有種一騎絕塵的傲氣。
史子策下意識地調轉馬首,望著楚雲逸漸行漸遠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
周圍的易城等人面面相覷,表情有些僵硬。
他們這些人一向是以史子策馬首是瞻,見他不悅,都有些忐忑。
其中一人給易城使著眼色,於是易城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子策兄,我昨晚好像在十四樓見到了阿思。”
另一個少年隨口道:“靖勇伯府的孟銘思?”口氣頗為不屑。
史子策微微蹙眉,聽到孟銘思這個名字,就不太高興。
易城接著道:“孟銘思仗著有康鴻達的寵愛,之前全然不把子策兄你放在眼裡,昨晚我看他心情很糟,不知道是不是被康鴻達厭了?”
他知道史子策與孟銘思一向不對付,之前的馬球比賽,孟銘思從康鴻達那裡借了人,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還嘲笑了史子策一番,史子策氣得不輕,說早晚要教訓教訓孟銘思。
易城現在說孟銘思被康鴻達厭棄這件事,也是想讓史子策高興一下。
史子策果然舒展了眉頭,嘲諷地勾了下嘴角,“以色侍人罷了,長久不了的。”
易城點了點頭,想說楚雲逸憑藉宸王小舅子的身份也得意不了幾天,恰好另一個三角眼的少年搶先一步道:“說來,我昨晚好像看到康鴻達的小廝好像找侍女打聽過楚雲逸。”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猜出了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再次面面相看,其中一人訥訥道:“康鴻達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少年們微微瞪大了眼,全都靜了一靜。
時間似乎停駐了一瞬。
“哈哈哈!”史子策率先笑了出來,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幸災樂禍。
“這個好。”史子策撫掌道,眼角都笑出了淚花,心裡惡毒地想著:楚雲逸還敢跟他爭,哈哈,他不過是個早晚雌伏在別人身下的玩物罷了?!
史子策之前還覺得昨晚拉楚雲逸去十四樓功虧一簣,現在想來倒是陰錯陽差地讓楚雲逸入了康鴻達的眼了。
想著,他心裡的火洩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