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淺回到劇組給演員居住的酒店,卸了妝,看時間不早了,發了簡訊給趙母報了平安,又開始饒有興趣的搗騰起梳妝檯上堆著的一堆瓶瓶罐罐。
在歷經一小時的洗禮後,終於完成了護膚的所有步驟,雖然麻煩,但是趙淺還挺開心的,比起以前吃仙丹保養,這種一步接著一步感受得到的護膚流程反而讓她更為享受。
趙淺戴上眼罩,準備美美的進入夢鄉。剛躺下,一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趙淺煩躁的將眼罩掀開,拿起手機一看,是夏明宇,這狗男人,果真是一點都不心疼她這個替身。
這男人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想接,不知道這夏明宇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電話一直響個沒完,趙淺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接通了電話。
趙淺不想說話,電話的另外一邊也沒有說話,彼此都只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良久,電話裡傳來了夏明宇的聲音:“給你買了東西,等出差回來給你帶回來。”
?!就這樣?!就這?!趙淺翻了翻白眼,真想TM的口吐芬芳。
“呵呵...那就謝謝夏總啦!夏總您還有什麼事嗎?”
夏明宇到嘴的話一頓:“你、算了,早點睡吧。”
“好的。”趙淺動作麻利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夏明宇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愣了愣,嗤笑一聲,看來她是將欲情故縱玩得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不過目前為止還算是有點意思。平坦無波預得見的生活真是一點味道都沒有,寡淡又無趣。
“啊…!”本來困得不行的趙淺卻再沒有了睡意,晚餐吃的幾根青葉子早就被消化得一乾二淨,肚子傳來了飢餓的叫囂聲。
趙淺帶著口罩,換上自己在某寶上精心挑選的一件米色連體工裝衣,踩著黑色一字高跟鞋,腰間掛上一個腰包,將包帶調整到適合的尺寸,照了照鏡子,見鏡子裡的自己簡直是又美又可愛,心滿意足的下樓去找吃的去了。
原主以前在這個基地拍過兩部電視劇,知道在酒店的五公里外有一條夜市,趙淺坐上計程車,直奔美食街而去,到了地點,給了司機雙倍的價錢,與司機約好兩個小時後到下車的地方來接。
美食街上依舊很熱鬧,說是美食街,但是吃喝玩樂在這裡應有盡有,絕大多數都是在這附近拍攝的劇組成員,趙淺路過一家燒烤店,在門口看見了在劇組見過的那個軟萌軟萌的女孩子和幾個貌似也是劇組工作人員。
她準備上前打個招呼,腳步一頓,想了想,還是不了。工作之餘邀約三五兩友小聚片刻放鬆一下,暢談一下各自的夢想,這也許是他們一天中最難得的時刻了,還是不去打擾他們了。
趙淺笑了笑,沿著原著的記憶找到了其中一家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麻辣燙,這家麻辣燙裡的火鍋粉是原主的最愛,趙淺揀了看起來不錯的菜和火鍋粉,叮囑老闆粉一定要煮得軟爛,將口罩取下來,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靜靜等待著美食出鍋。
“老闆煮兩斤牛肉,多放點辣椒,再搭配點兒素菜打包帶走。”
趙淺覺得聲音有些熟悉,抬頭看了過去:“是他!徐成。”
趙淺仔細的打量著徐成,一如既往的穿著寬鬆的休閒襯衫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只是感覺比上次在雲山見到的時候更黑了些,身上的匪氣更甚了些。
難道這徐成也是哪個劇組的演員?趙淺在記憶裡上下挖掘多次,也沒有一個叫徐成的演員的記憶。或者他是哪個劇組的臨時演員?可是臨時演員的薪酬是支付不起雲山療養院的費用的。
正巧老闆娘將麻辣燙端了過來,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趙淺無暇在想其他,收回打量的目光,認真的吃起了麻辣燙。
徐成總感覺有什麼在暗處盯著自己,四下看了看,將目標鎖定在店裡的一個拐角,這個角落是個視覺盲區,裡面看得見外面,但外面看不太清裡面,徐成看著正在彎腰揀菜的老闆娘,故意大聲地說道:“老闆娘,我有點事,等會兒再過來取。”
老闆娘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忙著配菜,連頭都沒有抬一抬。
徐成假意走開,瞅準機會,側身貼在牆邊,拐彎,貼著牆,輕步的移到角落,手貼住腰間隱藏手槍的位置,闖了進去並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趙淺聽見聲響,猛地抬頭一看,嘴邊掛著才吃著一半的粉,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震驚地說道:“徐、徐成、你、你、你這是幹嘛呢?”
徐成一愣,見是趙淺,有點意外,心中湧動著淡淡的欣喜,沒想到這裡也能遇見她,麻利地將槍收了起來放回腰間,抱歉一笑,:“假槍。”“我以為是朋友跟我開玩笑,沒想到是你,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可不就是嚇到了!趙淺看著立在面前的徐成,故作淡定的將嘴角邊還掛著的火鍋粉塞進嘴裡。
“呵呵…還好!”
假槍?信你個鬼哦!回想起徐成剛剛闖進來的神情和現在熟練的收槍動作,還有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趙淺的心猛地跳了跳。朋友?!玩笑?!她可不覺這槍是假的!還有就是,什麼朋友能開這種玩笑?!所以、果然是黑社會吧!
徐成拉開趙淺對面的凳子,坐下,大聲說道:“老闆娘我的牛肉就在這吃了。”
徐成定定地看著趙淺,今天的她沒有化妝,比上次在雲山見到的時候少了幾分凌厲,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自上次雲山匆匆一別後,每當午夜夢迴,她的一娉一笑總是能輕易地闖進他的夢中。夢醒之後,胸口一陣空落落的,一陣陣的發疼,這種疼痛像是時刻彰顯著他迫切的想要再次見到她的心,可是最近實在是走不開身,原本他就打算等這件案件一結束,便立即去找她,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
看著對面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男人,趙淺不自覺的顫了顫,心裡有點發毛,不知為何她每次見到一這徐成都有種本能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