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生氣唄,伱這人超級小心眼,之前還讓老頭子彈我腦瓜崩……”
“那可不是我讓的。”
陳景本想張口解釋一下,但看著眼前這張嬌憨的面孔,想了想卻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以後不跟你生氣了。”
“真的?!”
隗楠本想拍開陳景的手,畢竟言雀這個死對頭還在一旁看著,她可不想在言雀面前被陳景當小孩子對待!
但一聽陳景的話……
“我做什麼你都不生氣??”
“嗯。”
“那你能讓我把那個腦瓜崩彈回來嗎?”
“……行。”
陳景略低下頭,示意讓隗楠彈回來。
“嘁……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隗楠哼了一聲,抬手在陳景本就凌亂的頭髮上使勁揉了幾下,“這樣就算扯平了!”
“言雀。”
“啊?”
忽然聽見陳景叫自己,站在一旁發呆的言雀猛然回過神來,茫然地望著他。
“一會你們跟我們一起走……”陳景變得比以往更為慎重,字裡行間都透著對隱修會的警惕,“你,隗楠,萊恩,跟著我們一起去議會。”
“你是害怕那些修道士會找上門來?”言雀小聲地問道。
“現在局勢變了,有些事不得不防。”陳景點頭道。
雖然這種拖家帶口的做法感覺有些露怯,但露怯總比出意外好……尤其是在經歷那個該死的噩夢之後。
對。
那只是個夢。
陳景堅信如此並不斷安慰自己。
但無論如何。
每當陳景想起噩夢裡的那些內容,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便會如附骨之疽般,在他身體乃至意識中迅速蔓延開來。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對他這種習慣於離群索居的人來說。
孤獨是常態。
可一旦他不再孤獨,有了親人朋友,有了越來越多的牽掛……那他註定無法面對別離。
如果這些牽掛真的要強行從他身上剝離下來,那恐怕也是連皮帶肉痛徹骨髓,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