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用昏藥放倒我們?”丁叔的眼神直瞅著。
“不,沒這回事。”貝真慌張地搖手,“………不如來聊些輕鬆話頭,何如?我很久沒到十里城了,很想知城中的近況。”
之後,貝真列舉多諸個話頭,良苦心的炒熱飯桌氣氛,儘量不碰“狼王坊”,和其管事———單大管家等話頭。
花去近一個時辰,慢飯肚下,當點心端上時,貝真問李元豐:“大人?這坊的菜不錯罷?”
“是,菜不錯。”李元豐點頭。
…………
丁叔使下人倒杯酒,“貝真,你說僱用你的那位東主叫作楊喜罷?我記得我在十里城的東主簿上,沒有看到這名字。”
我們持著筷子的手頓時停下,等著貝真答話。
他用飯巾抹嘴,重新坐直身子,“哈哈哈,真是清楚呢!不過答案很簡單,我掌櫃的糧店是在蘇州。去年年中遷的。就是這樣。”
“那楊東主的經歷過往?”
“為何問這種事呢?”
“就是想知。”丁叔斷然地說,“你們大概和我一樣,皆是十里城的罷?”
“是的。不過有些事,我們現在皆在蘇州。”
“單大管家呢?那傢伙也是十里城生人嗎?”
“關於大管家的事,恕難告之。”
“意思就是不想和我們直接會面,拒絕往來?”
“大管家本就是隱世之人,不喜和人交往。”貝真儘量就其所知範圍應答問題,“大管家銀助多位東主,透過許多人開設糧店。”
“呵!”丁叔發出譏諷的鼻哼聲,“聽好,貝真。我得聽這座古建的坊主親口說。完全不明白,為何像今晚這樣重大的宴席,坊主卻沒出席。既然坊主能隨意地迎待我們至此般,現在卻缺席,這實在太失示、太說不過去了罷?”
“關於這點,真的非常對不住。”貝真虔誠地行了個示。
“單大管家現在人在哪裡?”
“………”
丁叔壓制滿腔怒火,壓低聲音:“若坊主不在這座古建內,那為何將我們綁押至此?”
“當然,我是被派來迎待各位的。”
“我們得見到單大管家本人!”
“大管家覺得無此必要,他認為只須迎待官邸的各位來坊,且細詳查探坊內,此事便能獲得解決。”
“怎說?”
“如此一來,必能澄清我們所揹負的黑鍋。”
“相反的,或也能查出許多兇案證據羅!”
“我們完全不曉得這座坊內曾發生過,各位所懷疑的命案。對於這點,我們絕對能夠斷言。為何這麼說呢?五月底,這座———狼王坊———只有看管人,呈現封閉的狀況。”
“封閉的狀況是罷………”丁叔眯起眼,不屑地應。
“是啊。就是說,應無人踏進這座坊,就算各位在坊內掘地深查,我們也全然無愧,若能借此證明我們的清白,可說是求之不得。”
“怎有此理!”丁叔一副切齒模樣,“莫說些推托之詞,難不成單大管家準備一生皆躲避官邸的追探嗎?”
貝真一臉大義搖頭,“不,絕無此事,大管家絕不會像逃走也似,卑怯躲避一切,證據就是明日各位就可能和大管家照面,畢竟凡事皆有其定序。”
“你的意思是,明日就能見到他?”
丁叔和我們全詫訝得噤聲。
就連一面用筷子戳點心,一面聽他們對話的李元豐,也輕揚起眉,瞧向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