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芬回到家裡的時候，於大海已經上班去了，家裡沒有旁人，回到西屋看到床上的被子，高秀芬的眉頭擰了擰，轉身出去，一步也沒有多呆。

廠子那邊還沒有信，李廠長在暗下里抓人，高秀芬知道只要等不了幾天，蔣民生那邊要貨廠挺不住了，就會有動作，自然能被李廠長抓個現行。

只是這家裡卻不能住了。

高秀芬出家屬院要去故里那裡，她不回來往落在外人眼裡，也為她和於大海離婚做鋪墊，只是在小區院裡就遇到了石大娘。

石大娘一臉的緊張，“秀芬，你可回來了，今兒我去找了你兩次，你家裡也沒有人。”

高秀芬看她這麼著急，就知道是大事，“大娘，啥事啊？”

左右也沒有人，石大娘才不擔心被人聽到，“還不是我家石磊，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往外跑，你說我年歲大了，也看不住他，聽說今天他又請假了，我正好去廠子裡找他有事，這才知道他又請假的。”

高秀芬張了張嘴，“我對市裡也不熟，大娘知道他會去哪嗎？我幫你找找。”

“我要是知道他去哪我就自己找去了。”石大娘嘆氣，欲言又止。

“大娘，你是不是知道石磊為啥請假？”

石大娘嘆氣，突然哭了，鬆開高秀芬的手，拾起衣角擦淚，“我一個人把他拉扯大，你說他咋就這麼不讓人省事，家裡現在也不是窮的說不上媳婦，怎麼就找個結過婚的？又住在一個屋簷下，我想說又不能說，平日裡和你董阿姨相處也挺好的，這孩子可讓我咋辦啊。”

這回換成高秀芬驚呀了，“石磊喜歡董會計？”

石大娘覺得丟人，可還是點了點頭，她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吸了吸鼻子，緊緊握住高秀芬的手，“秀芬，大娘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幫幫大娘，石磊現在不在家，我猜著去路上護著董紅了，上次你給我講的那事我回家和石磊學了，今天我知道他請假，和廠裡的人打聽一下，才知道他就是從聽我說了殺人的事開始請假的，我猜著他們現在在銀行，你現在幫大娘去看看，只要確定他們在銀行就行。”

知道在銀行還要確定，這話怎麼聽著彆扭呢。

“秀芬，當大娘求你了。”石大娘默默的落淚，“早知道他這樣，當初還不如讓他娶那個醫院的。”

高秀芬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她可不相信石大娘是有口無心，當初是她去幫著打聽的，現在當著她的面這麼說，豈不是說這事她也有責任？

真真是辦好事，最後弄了一身的臊。

高秀芬的心勁也上來了，“大娘，你別哭了，我幫你去看，你還有什麼事讓我幫著辦的，你一起說了吧？要不要看到他們兩個在那，我去勸一勸，或者把你的想法告訴董會計？”

石大娘慌道，“不用不用，大娘只求你這一件事，只要確定他們不是去別的地方就行，我就怕石磊亂來出事。”

別的地方？

這時高秀芬明白先前那句話別扭在哪裡了，知道在銀行還要確認，是因為擔心石磊和董會計出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