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其實我嫁給宮白亦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家情況特殊,尤其我小姨……”
雷鳴打斷了他的話,“蘇紋,你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太愛為別人考慮了。”
蘇紋苦澀的笑了笑,“我小姨對我來說不是別人。”
一想到小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她心臟就疼的十分難受。
雷鳴嘆了口氣,他們兩個從小玩到大,她對陸雲的感情,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嫁給了一個不愛的人是在斷送自己的幸福。”
雷鳴的這話一落,兩個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蘇紋抬頭看著雷鳴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我這不是挺好的嗎,我嫁的人可是宮白亦啊!全C城最有錢的鑽石王老五,恐怕這世界的女人都想嫁給他,我覺得我挺幸福的。”
她越往下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牽強,她哪裡是因為他有錢才嫁給他,完全是被逼無奈,但是這話她不能對雷鳴講。
雷鳴這個人雖然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個腦袋不會轉彎的高階程式設計師,但是,他對蘇紋卻是特別的好,而她也基本上有什麼事都會跟他說,唯獨隱婚的事,她先斬後奏……
“幸福?你別忘了你媽媽是怎麼去世的,她那麼愛你爸爸,可是後來呢?就因為兩個人身份不對等,地位懸殊,最後的下場是何其悲涼。”
雷鳴是蘇紋的鄰居,往往自家的事外人瞭解的最透徹。
結束通話電話後,蘇紋走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的那個疲憊的自己,漸漸變得有些模糊,最後映象化成了一個美麗女人的臉。
她和她媽媽長的特別像,尤其是長大的這幾年……
此刻她越看鏡子裡的自己,越看越出奇的像媽媽唯一留下來的那張老照片。
“媽。”
淚水模糊了蘇紋的眼,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鏡面。
蘇夢緣只比她小一歲,小的時候她不懂事,直到長大後蘇紋才知道,蘇明華口口聲聲說愛著母親,但是背地裡卻在養女人。
而自己的母親,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只活了三十多歲就香消玉殞。
想到母親的悲劇,她渾身泛著涼意,匆匆的用毛巾擦了擦臉走出了洗手間。
她現在根本就顧不得感傷,生活的壓力成了她最大的重擔,蘇家那邊人顯然是指不上,雖然現在小姨的醫藥費都是宮白亦在填補,但是早晚他們都會離婚的,她不想在離婚的時候欠他太多,所以,她也必須要掙錢養活自己養活小姨。
C城的夜生活總是來的那麼早。
還沒到晚上八點,H酒吧門口就擠滿了人。
蘇紋不是第一次化濃妝了,所以現在的化妝速度越來越快,還沒到十分鐘,她本來的面目就被遮擋上,一張十分張揚的臉就映在眼前。
“蘇紋,一會到你了。”梁老闆笑眯眯的,蘇紋是他這麼多駐場歌手唯一一個沒有出過一點錯的人。
所以他平常對蘇紋很是客氣。
酒吧的梁老闆第一次見到蘇紋時是在三年前,她生的十分好看,不著粉飾的臉帶著一絲獨屬少女的青澀。
梁老闆擺了擺手,“對不起,我們不收未成年人。”
女孩攥緊了手指,搖了搖頭,“我不是未成年人,我會唱歌,你讓我上臺五分鐘,五分鐘就好,如果你覺得我唱歌不好聽,你在拒絕我,可不可以?”
試唱本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梁老闆沉思了一會,“那好吧。”
然而讓梁老闆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孩雖然看上去青澀無比不諳世事,但是一上臺,整個颱風都炸了,現場沒有哪個人的視線是不被她吸引過去的。
雖然還是那個青澀的臉,但是不知為何,站在舞臺上的她氣場全開,梁老闆也是頭一次對一個陌生女孩投去欣賞的目光。
如今三年過去了,她的青澀已經褪去,五官越發出挑。
蘇紋微微笑著,紅色的唇瓣揚起,“我已經準備好了。”
耀眼的燈光在舞臺上不停變換,場地的音樂聲有些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