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只有無止境的忙音。

突然的脫力手機從溼潤的手心裡鑽出去，掉落在地上摔得螢幕支離破碎，從那些難看的裂縫中蘇玟的臉被分割，顯得很滑稽又悽慘。

蘇玟徹底奔潰。

好像一夕之間，世界再次天翻地覆。

回到家把自己關起來買醉。

還抱著那一堆被別人視為垃圾的東西，在酒精和無法抑制的心痛下，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不理解宮白亦到底怎麼了。

雲振的電話打過來。

蘇玟看清螢幕上閃爍的備註，迷迷糊糊地接通，聲音裡帶著哽咽:“我有點事……去不了實驗室了。”

雲振皺眉，聽出了蘇玟語氣中的不對勁:“你喝醉了嗎？現在是在家嗎。”

“嗯。”

沒等說完，下一秒，本就被摔得要報廢的手機就掙扎地關了機。

雲振擔心蘇玟的情況。

就拋下手頭所有的工作趕到了她家裡，看到眼眶紅紅的，還嘴硬不承認自己喝醉的蘇玟，雲振的心不受控制地一片痠軟。

蘇玟抱著酒瓶，眼底閃爍著的淚光像是燈光灑在玻璃瓶上反射出來晶瑩的光影，好看得令人感覺無比脆弱。

雲振幫蘇玟收拾了東倒西歪的酒瓶，圍上圍裙動手去給她熬製醒酒湯。

瓷碗放在桌上有清脆的聲音。

雲振的聲音裡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和心疼。

“乖，把湯喝了。”

蘇玟沒有去拿湯，反而抬眼望向雲振，那雙清澈的眼底蘊含著令人心碎的難過，帶著幾分懊惱和費解。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她眼中的悲傷和詢問讓一向冷靜自持的雲振都忍不住慌亂起來。

眼底最深處幽深陰暗的光逐漸消散，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此刻的心跳。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現的緊張，許久才響起:“你沒有做錯，只是宮白亦不適合你，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蘇玟的眼神被醉意渲染得有幾分迷離和不解，眨了眨等待著雲振接下來的話。

雲振看著蘇玟的眸底無聲地流露出繾綣的情愫和溫柔，好像繃著的一根弦在此刻突然斷掉，按部就班的計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心動而停止，低沉的語氣表明他此刻的認真:“我喜歡你，我想來照顧你，而不是讓別人侵佔你身邊的位置。”

蘇玟很久都沒有說話。

像是聽到了很晦澀難懂的語句。

蘇玟捧過那碗湯喝下，眼神慢慢變得清亮，醉意並沒有侵蝕她的理智。

很輕地說道。

“抱歉，我只把你當做朋友。”

……

雲振把蘇玟這邊收拾好，回去之後第一次感到這麼強烈的挫敗感。

整個人都很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