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入覲,率先開口,“昨夜卻是沒注意,這裡日夜都是這般繁榮嗎?”
真金艱澀的點了點頭,“是。”
“唉....”忽必烈長嘆一聲,卻是笑了,“好一個強敵!平生僅見之敵啊!”
苦笑回頭,看著真金和阿丹,“朕後悔了,當初不應該放他出大都的。”
二人皆是無言,也不知道怎麼勸慰。
還是那句話,大元現在太被動了,很難翻盤了。
而二人不勸,卻是忽必烈自己來勸,憂傷之色一閃而逝,“怎麼?洩氣了?大可不必!朕也只是說說,總會有出路的。”
二人一聽,還不如不聽,心中駭然,總會有出路?那就是現在還沒出路。
原來,您老到現在還沒對策呢?
不敢多言,只能順其言而行。
真金作揖道:“那是自然,父皇威震天下,定可轉危為安。”
忽必烈似乎對太子的恭維沒興趣,吩咐阿丹,“轉告那小子,朕還不急著和他們談,先等著吧!”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新奇所在,朕還想多走走,多看看。”
忽必烈就是忽必烈,即使山窮水盡,也依舊霸氣不減。
這不是在和宋廷商量,而是通知。
好吧,其實是還沒想好怎麼談,要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接下來一個多月,忽必烈根本就不提和談這個茬兒,還真就走走看看了。
有時是趙維和南哥兒陪著,有時根本用不著趙維,想起哪就去哪,只帶南哥兒一人。
老爺子也是奇葩,有的時候,逛街能逛一天;有的時候,坐在新崖山港的小山包上看著船來船往,又是一天。
期間,還強烈要求趙維帶他去昌寧城,也就是奇布查的一座城,溜達了一圈兒。
要不是瑪雅的城池普遍離的太遠,老爺子還想去一趟科潘呢,這可把大宋相公們的耐心都磨平了。
“他到底要幹什麼呢?”王仲林徹底急了。
“今天跑到運河工地上去了,要不是我攔著,差點拆了一臺蒸汽機水泵。真當這是他自己家了啊!”
“呵呵!”曹慶燻笑了。
“你那算什麼?前幾天,人家鑽衚衕鑽了一天,還找了個殷人老太太聊了一下午。弄的人家老太太一門問他是哪家的老漢,原配還在不在,要不要續絃。”
“噗!”大夥兒都笑了。
江鉦追問:“那他都和人家老太太聊什麼了?”
只見曹慶燻一瞪眼,“聊什麼?什麼都特麼聊了!那老太太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就差沒把我的戶籍制度抄本書給他了。”
“哈!”江鉦幹聲大笑,矛頭直指趙維,“我說寧王殿下啊,你可不能再由著他性子來了!”
“我就想不通了,他是什麼打算?就這麼在咱們這裡住下了?”
“哦,和著他不提和談,那就一直拖唄!住個三年五載的,那宋元還打不打?他家裡面也緩過勁兒來了吧?”
對此,趙維也是無語,對於忽必烈最近的舉動,他也摸不著頭腦。
你說他在刺探敵情吧?還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