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圈倖存者基地,一個二十年來不停處於擴建中的超大型倖存者基地。
二十年的時間,首都圈的倖存者基地,付出巨大的代價,將首都圈內的變異人,全都清掃乾淨,成為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人類穩定安全區之一。
然而中華擁有的龐大人口,讓這個全球最大的安全區,始終面臨巨大的生存威脅和挑戰。
不過,人類真正面臨的威脅並不是來至變異人,而是來至人類本身,源於人類的健康和壽命。
人類短暫的生命,相對比變異人那種彷彿無窮盡的生命狀態,實在是太過於渺小。
二十年的時間,哪怕沒有變異人的威脅,也有一部分因為生命耗盡,走向命運的終點。
而二十年前的時間,對變異人來說,只是睡幾次覺的時間,時間就好像沒有流逝一樣。
日趨老年化的人類,在面對依舊活力十足的變異人,逐漸顯得力不從心,這是生命的必然趨勢。
首都倖存者基地也是一樣,二十年的風霜洗禮,殘酷的極端天氣下,哪怕擁有豐富物資的倖存者基地,大部分人都步入四十到五十歲的年紀,惡劣的環境加上內心的壓力,使得大部分看起來,就好像是六七十歲的遲暮老人。
面對來勢洶洶的變異人大潮,首都圈倖存者基地的軍人,也是整個基地最年輕的一批人,無所懼的走向戰場。
人類並沒有失去希望,因為二十年的末日壓力下,人類的科技一直都在高速發展,首都圈內擁有的完善工業,加上這七八年來,源源不斷的物資從中東被輸送過來,使得首都圈內的生活和研究、工業徹底完善了起來。
只是這一切,就要被變異人的鐵蹄碾碎,上億的變異人彙集過來,將整個首都圈的基地,團團包圍了起來。
塊頭巨大的特殊變異人,頂著兇猛的炮火,硬生生的將高大的圍牆,撕開了兩個巨大的缺口,形勢更加的危及萬分。
圍牆一號缺口,高度剩下不到六十米,厚達二十米的圍牆被向外擺開,混泥土中裸露的粗大鋼柱和密密麻麻的鋼筋,扭曲斷裂。
往外倒下的巨大牆體,雖然壓死了上千上萬的變異人,但是厚重的牆體倒在外面,反而成為了變異人攀登圍牆的階梯,大量的變異人蜂擁到兩個巨大的缺口門前。
缺口內,一隊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組成了防禦,密集的火力不停的將衝過來的變異人撕成了碎片。
首都圈計程車兵,每一個人身上都穿戴著厚重的單兵盔甲,特別加固的單兵盔甲,利用氫燃料電池的超強電力儲備和供應,能夠滿足單兵盔甲的內部骨骼以及所有武器和電子裝置,在高強度作戰環境下的超長時間持續作戰。
這些穿戴厚重單兵盔甲計程車兵,全都頂在了圍牆缺口的前面,面對來勢洶洶的變異人,全都揹著巨大彈藥箱的他們,手中二十毫米口徑突擊搶,不停的朝著變異人傾瀉著破甲彈。
二十毫米的破甲彈,其殺傷力不遜色四十毫米的火箭筒,特別是對變異人的殺傷,就算是三.級變異人那種堪比裝甲車的防禦能力,也擋不住這種破甲彈持續性的傷害。
就好像十八世紀的歐洲排排槍戰術,重甲士兵組成的防禦火力,將變異人全都擋在了缺口的前面。
武器故障,彈藥耗盡,馬上後退,後面馬上就會有其他士兵補上,在缺口的後面,一箱箱滿裝子彈的彈藥箱,整齊的堆放著,備用的二十毫米突擊搶,也陣列的放置在缺口後方。
一片片的變異人在這兩個缺口面前倒下,到現在,還沒有一隻變異人,能夠進入到圍牆內。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變異人給人的壓力,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高階變異人出現在戰場上。
特別是兩個缺口中計程車兵,原本大部分都是一級和二級變異人,現在已經開始要面對三.級和四級變異人的攻擊。
那些踩著倒塌的牆體,踩著特殊變異人屍體的成群變異人,不要命的狂奔下,缺口的方向開始變得岌岌可危。
倖存者基地內,遍佈整個基地的廣播中,終於響了起來:
“基地身份編號尾數1、3、5的所有人,馬上到最近的軍備處,領取武器,基地需要你們。”
……
廣播中不停的重複這一命令,倖存者基地內,數十萬的倖存者,命令聲清晰傳入耳中。
這一命令,讓所有的倖存者全都意識到了什麼,這不是簡單的變異人進攻,能夠讓基地二十萬的部隊都需要支援的情況,也意味著基地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所有人都預料到了這一天會到來,也想象過自己生命的終點,這一天到來了。
一句需要你們,一個個倖存者朝著軍備處走去。
一間佈局簡單的民房內,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緩緩站了起來,從床頭抽出一把九環大刀,輕鬆的在手中掂了掂,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一張全家福,老人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門,邁步走向家門口的軍備處。
另一間民房內,一個枯瘦的身體蹲在了牆角,微微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安,聽到廣播的瞬間,眼皮猛地一抖,瞬間變得無比嚴肅,甚至有些陰森恐怖,猶豫了很久,表情越來越猙獰,後槽牙都要咬碎,孤孤單單的房間中,悲涼氣息襲來,一咬牙一跺腳,猛拍一下大.腿,枯瘦的身體從角落中站了起來,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家門口。
旁邊的另一間房屋內,一對看起來年紀差不多在四十歲左右的夫妻,緬懷悲傷看著電腦中的一段紀錄片,畫面中是一對年輕的夫妻,手中牽著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女孩,在花園中歡聲笑語的畫面,聽到命令的召喚,女的毫不猶豫就站起來,男的卻面露懼色,猶豫片刻,伸手去抓女的。
女的瞪大眼睛,眼中湧出強烈的震驚和鄙視,一把甩開丈夫的手,還指著丈夫的鼻子罵了一句,隨後毫不猶豫的走出了家門,丈夫漲紅了臉,羞愧得快要哭出來,看了一眼影片畫面中的小女孩,眼中騰起濃濃的恨意,猛然自己一耳光,最後一咬牙,捏緊拳頭,也站起來向妻子追去。
另一邊,一個帶著眼鏡,彷彿聽不到外面激烈的槍炮聲,正捧著一本書在家門口看著的女性,穿素白長裙,芊芊手指,雖然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道道痕跡,但她的那種知性美,卻絲毫沒有被歲月磨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