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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楊峰和昀蘭相比,羅藝與朱賢彩這邊就平淡多了。他們已經在一起住了五年多,雖然未曾同房,但彼此之前十分熟悉。
羅藝走進屋內,朱賢彩起身扶他坐下,可同時皺了皺眉,對跟著他進來的宦官說道:“怎麼讓他喝了這麼多酒?”
“殿下,”那宦官小心翼翼的說道:“官職較低的人不敢灌酒,可鄭國公為首的勳貴定要讓儀賓多喝,儀賓推卻不得,只能喝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朱賢彩說道。
“可是,”
“之後的進饌合巹我們自己來,不用你們服侍。”
這宦官聽她語氣堅決,知道自己多說無用,躬身行了一禮就退下了。
等下人們都離開了屋子,羅藝卻忽然睜開眼睛,而且眼神清明,哪有一絲醉酒的樣子?
“你果然是在裝醉。”朱賢彩也笑道:“在苗寨裡你與他們喝酒,每次都裝的大醉而歸,但每次到了家就馬上醒了。”
“不裝不成啊。”羅藝也笑道:“看他們那個樣子,不把我灌死不罷休,只能裝醉了。幸好京城這邊舉行婚禮是在中午,不是晚上,要不然晚上喝了酒之後就睡覺,萬一你懷上了怎麼辦?聽說醉酒時懷上的孩子可不好。”
“你還說!”朱賢彩紅著臉拿起枕頭向他砸去。雲南之地文明較為落後,對懷孕生孩子這樣的話題並不忌諱,羅藝和當地人混熟了,雖然沒有與朱賢彩同房過,可日常開些玩笑,尤其是他們在允熥的主持下訂婚後,開些這樣的玩笑卻很平常。朱賢彩聽了雖然還是害羞,但從一開始的難以接受逐漸變得接受起來。
他們嬉鬧一陣,羅藝逐漸情動,就想摟著朱賢彩同床。不過朱賢彩一把推開他,說道:“現在大白天的,若是被別人聽到了,多不好。等晚上再說。再說了,你自己適才不也說醉酒時懷上的孩子可不好。萬一我這一下就懷上了,孩子有問題怎麼辦?”
“那好,咱們坐在一處說說話。”聽了她的話,羅藝也不再動手動腳: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在內東門等的急了吧。”
“當然著急了,我還以為陛下忽然變卦不讓你嫁給我了呢。”羅藝笑道。
“陛下可不會變卦。只是陛下將我父兄都接了來,讓他們與我說話。時間就長了些。”
“齊王殿下和世子殿下?不對,應該叫做岳父與大舅哥才對。”
“你願意對大哥叫做大舅哥就叫吧,他也不會介意。但不要將我父親叫做岳父了。他現在已經信了佛教,而且是非常虔誠的那種,竟然說,竟然說,”她將朱榑當時對她說的話對羅藝說了一遍。
“嶽,齊王殿下竟然變得如此。”他非常驚訝。他當年被朱榑選為儀賓,當然對朱榑很熟悉,再想不到他會變化這麼大。
“就是如此。”
“這佛教可太,看來信什麼也都不能全信。”
“算了,不說他了,我只是告訴你他現在如何。你在內東門等著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還能做什麼?與楊峰聊天唄!那些下人也不敢和我多說話,只能與楊峰聊天了。楊峰之前從沒去過西南,對當地的奇特風俗十分感興趣。我就挑著一些最奇異的說給他聽。”
“他還說以後去了西南,讓咱們做東道呢。”
“去西南?是陛下曾經和他說過什麼不成?”朱賢彩忽然注意起來。
“這個,大概不是。聽起來不像。而且連安南都被滅了,設立越藩,西南還有什麼仗好打?”
“這可說不準。不過這和咱們家也沒有太大幹系,咱們就老老實實過自己的日子吧。”
“對,過自己的日子。”屋內隨即有了些動靜。
“哎,你怎麼又動手動腳的,不是說了等晚上。”
“那就如同之前那樣來做!”又過了一會兒,靜謐的室內隱隱傳出啾啾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