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印度兵怎麼還追!他們有病啊!”一個明軍偵察兵罵了一句,側頭看了一眼胳膊受傷的同伴,又道:“巖光和巖溫這麼奔跑血可止不住,再跑一會兒就要因為流血太多撐不住了!”
“乾脆和印度人拼了!”另外一人說道。
“誰也不能停下!”為首的一箇中年男子大聲說了一句。
“思安,難道就不在乎巖光和巖溫的生命了?”剛開始說話那人又道。
“難道要為了巖光和巖溫的生命將所有人的生命都丟在這裡?”思安反問道。
“可是,也不能讓他們被跑死!還不如和敵人拼殺而死呢!”
“那就讓他們留下,給咱們斷後!”思安又道:“思興,你也不是第一天打仗了,這點道理都不懂麼!”
“可是,這裡是印度,不是咱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孟養!他們死在這裡,屍首又不能帶回去,靈魂能回到祖靈的懷抱麼?”思興道。
“祖靈無處不在,他們即使屍首不能帶回去,靈魂也能回到祖靈的懷抱!”思安語氣堅定的說道。他並不知道死在印度的人靈魂能不能回到祖靈,但此時他只能這樣說。
聽到靈魂能回到祖靈,思興臉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了一些,受傷的巖光和巖溫也是一樣。但思興又想起來什麼,說道:“咱們孟養的人被派出來當斥候的太多了,就算漢人不擅長在山林中行走,可那麼多部族,為什麼只挑咱們孟養人做斥候?”
“因為咱們孟養是對殿下最忠心的,殿下也信任咱們,對其他部族都不太放心,所以經常讓咱們孟養人當斥候。”思安道。
“還不如當不忠心的呢。”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殿下這幾年賞賜給部族的東西有多少你也見到了,遠遠不是其他部族能夠相比的,族人的生活都比過去好了很多,這就是對殿下忠心的好處!怎麼會還不如不忠心的。”
“可咱們戰死的人更多。”
“就算咱們戰死的人更多,但因為生活更好了,沒戰死的人活的更長了。”
思安與思興激烈的爭辯幾句,思興爭辯不過不說話了,但看的出來他並不服氣。思安喘了幾口氣,藉助地利阻隔了後面追著的印虜一下,又拉開了一些距離,又對思興說道:“今天或者明天,白鳳就要帶著咱們部族的人趕過來了,到時候你問問族人是喜歡現在的生活,還是過去的生活。”
“白鳳的人,哼!她嫁給了朱楩,還生了孩子,當然向著他,她帶領的人也都一樣。”思興說道。
思安聞言又要說什麼,可他忽然閉上了嘴,將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警惕的看向四周,而且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即使印虜還在後面緊追不捨。不僅是他,思興等人都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見此情形,法立德高興的叫了一聲,就要挺身追上。與剛才艾麥尼勸說的時候相比,他已經又追出了十二分鐘,但仍然沒有追上的跡象,已經有了停止追擊的想法,只是抹不開面子;這時他忽然見到明軍士兵放慢腳步,他們就要追上,如何不高興?艾麥尼見此,雖然對明軍士兵為何放慢了步子有些奇怪,但也抽出腰刀,要和其他人一起擒殺他們。
可就在此時,他們忽然聽到從兩旁的樹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艾麥尼以為是有老虎或者蟒蛇等動物在林中穿行,一邊在心裡說道怪不得明國兵慢了,看來也是被猛獸給攔住了,一邊準備與猛獸搏殺。
可令他萬分驚訝的是,從樹林中鑽出來的並不是猛獸,而是一個個的人。這些人身上圍著獸皮,面板黝黑,長相和大明百姓類似。他們衝出樹林的同時就大聲叫喊起來,喊著誰也聽不懂的語言,要與法立德等人搏殺。
“明軍有埋伏!法立德,快走!”艾麥尼大喊一聲,就要逃走。法立德也心知被明軍埋伏了,就要逃走。可這些衝出來的人豈容他們逃走,迅速衝上來和他們戰在一處,讓他們逃走不得!只能拼殺。
。偷香